此言一出,不少村民便勸慰說“羅阿嫂,你也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可能這就是阿想的命吧。”
羅父看了一眼妻子,轉過身默默地抽著煙,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一個人倏地沖進了人群。
“阿想”
村民本來被人沒輕沒重地一撞有些怨氣,但看清了來人之后,頓時閉上了嘴。
看著面前白布覆蓋著的尸體,阿金怔住了。良久,他緩緩跪下,顫抖著手就要掀開白布。
羅母見狀連忙攔住了他“阿娘知道你難過,但是阿想如今”
話還沒說完,就被阿金一把揮開。就見他紅著眼,死死地看著眼前的父母,“我連見她最后一面都不行了嗎”
看著兒子憎惡的眼神,羅母抿了抿唇,最終沒有阻攔。
眼前的尸體被水泡得腫脹不堪,絲毫瞧不出主人生前的秀麗模樣。唯獨身上的紅嫁衣可以表明她的身份。
阿金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繡花鞋哭得泣不成聲。
在那之后便是葬禮。
這一路上,阿金懷抱著那雙繡花鞋,表情面如死灰。
看著送葬的人抬著棺木將阿想安然葬下。羅母便勸阿金將繡花鞋放進墓穴中作為阿想的陪葬。
然而這個提議卻像是戳到了阿金的痛處“你們害死了阿想現在卻連個念想都不給我留了嗎”
此言一出,羅父就抬起手一巴掌扇過去“怎么跟你阿娘說話的”
同樣幾個陪著送葬的老人也都在數落阿金“知道你傷心,但阿想去了完全是個意外。你怎么能因此怪你的阿爹阿娘呢”
面對村人們的指責,阿金一言不發,只緊緊抱著阿想身上最后的遺物。那一瞬間,他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畫面再次一轉。
月黑風高的晚上,幾個人扛著鋤頭來到了阿想的墳邊開始挖土。
很快地,他們便挖到了棺材。
之后,他們開棺將尸體取了出來又將墳墓恢復成原狀。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只見幕布上閃現出一行字
當天夜里,他們背著阿金哥偷走了我的尸體。將我和阿生哥葬在了一塊兒,并給我倆配了陰婚。
這就是我的全部記憶。
伴隨著這行字落下,幕布上的這行字就像是被水洇開似的,瞬間侵染地模糊不堪。
周圍的霧氣也隨之漸漸消散。
眾人發現他們此刻就站在一開始進入幻境前的那棟吊腳樓前。不遠處,阿想牽著外婆的手,定定的看著他們,眼角落下了兩行血淚。
明明是有些滲人的畫面,但比起驚嚇,此時玩家們的心情更多的則是沉重。
封建迷信害死人向來不只是一句簡單的話。
直到這兩年,國內的某些地方都還發生過女兒被婆家害死,結果娘家人還把女兒的尸體賣給人配陰婚的可怖事件。
地獄空空蕩蕩,魔鬼都在人間。
“這羅家人真的太不是東西了”邵豐義憤填膺地錘了一下地面。
徐慧的心情也很沉重,作為女人,她不由對阿想的遭遇產生了共情。不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代,無權無勢無父無母的孤女往往都是最容易被欺負的。如果這個孤女模樣漂亮,周圍所處的年代和環境還很落后的話,那么悲劇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