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似乎沉默了片刻，盡管不明白蘇君那個手勢是什么意思，但想想也不會是好話。
所以下一刻，“靈山”頓時展現出更加龐大的力量，重重向下一壓！
但終究失去了剛一登場時的壓迫力，這次依舊沒有將“光之領主”直接壓碎，蘇君再一次抗了下來。
“元神狀態”的效果好得出奇，又一次瞬間將狀態布滿，繼續等待著“靈山”的降臨。
蘇君現在就好像一個開著超大血瓶的坦克，只要不是瞬間將他秒殺，就可以依靠著血瓶將血量補滿。
而以元神狀態的精神力來看，這兩次的補給消耗很小，完全是九牛一毛的程度。
一連數次的正面對剛之后，蘇君發現頭頂的“靈山”正在逐漸消散，連壓力也不斷減小，最終變得無影無蹤。
“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嗎？按照這樣算，A級強者的精神力總量，比元神狀態也要小太多了。”蘇君心中又得出了些數據。
到目前為止，元神狀態的精神才消耗了不到十分之一，連熱身都算不上，估計等一會兒就會自行恢復過來。
當然蘇君不會干這么奢侈的事，等“靈山”完全消散，果斷關閉了元神狀態。
“你是輪回者？”一個聲音自蘇君頭頂上方響起，充滿了滄桑和古板的意蘊，卻是靈神位面的古語。
作為上萬年來靈神位面的唯一真神，靈神自然也知曉輪回者的存在，一口叫破了蘇君的身份。
實際上這并不難猜——除了主位面來客，還有誰能跨越神與人的界限，以人身強行抗衡自己的力量？
“沒錯。”蘇君也點了點頭，并不介意回答靈神的疑惑。
而他也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看見了靈神的本體——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完全就是一團時而聚攏，時而渙散的靈力，以某種特殊的方法保有了自我意識。
但即便只是意識，這也是活了一萬年的意識，壽命遠遠超過大部分A級強者。
像之前蘇君見到的星府府主姜如蕓，真實壽命只有幾百年而已。當然像她這樣的強者，真正到了大限之日，也有的是方法續命。
但靈神所用的延壽方法，自然不可能和主位面的大能相比，他這只是一種低端的邪法。
不僅自身有大半時間處于沉睡狀態，而且實力也在不斷衰弱，幾乎是A級里的最弱狀態。
如果不是這樣，蘇君也不可能勉強抗下他的攻擊。像千月這樣的強者，隨手一擊就能將“光之領主”瞬間摧毀，元神狀態精神力再多也沒有意義。
“你是近一千年來，第一個見到我的人。”靈神用一種莫名的語調說著。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里大概在嘲笑我吧。一個同階最弱的神級，一個茍且偷生了萬年的家伙，一個連身體都不能保有的可憐蟲。”
“如你這般的輪回者，能夠出生在主位面，實在是你們最大的幸運。”
靈神的語氣透著無比復雜的情緒。嫉妒、艷羨、不甘、仇視等等皆有，但最終還是化作一絲落寞。
因為他深刻地知道，即便做得再多，他也無法逆轉這一切，就連殺死眼前這個人也毫無意義。
而蘇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露出了些淡笑：“如果你能繼續活下去，那就盡力活著吧。將來要是我有機會，也會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