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像是在解釋,其實就是出張家的丑。說張家的壞話,華嬸與張母不對付已經很多年,什么都要爭,就是在院里的水池子邊洗個菜洗衣服接個水都要爭的面紅耳赤。
此時的華嬸一只手叉著腰,吐沫橫飛,高昂的腦袋。那樣子看的身邊的人搖頭,青川趁機與幾位老爺子告辭,“我先回去了。”
幾位老爺子善意的點頭,秦大爺拍拍青川的肩膀,輕聲的說道,“好好的,少計較,老天疼憨人。”
青川眼中也有淚水在打轉,但一直忍跟著沒有流出來,后揚起頭,硬是沒有讓眼淚滴落出眼眶,聲音有些發顫,低低的說道,“嗯,他們養我的小,該我盡的責任我不會推卸。”
聲音明顯的有哽咽,有說不出的委屈,只是沒有說出來。在場的人已經腦補了一出家庭偏心大戲。等青川朝家的方向而去,站在原地的幾人移動腳步走到一座院子的院門口坐下,幾人坐在一起搖頭議論道,“張大發這人怎么稀里糊涂的,家里孩子多,是沒法子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也別太偏心啊。瞅瞅川子那孩子,居然在京都上了快三年的大學這還是第一次回家。
估計是傷透了心,不然在家門口上學也不回來,只是川子落戶口的時候難道沒有回來過”
“回來啥啊,他是大學生,可以落在學校,再轉出來。”一位老爺子也知道,家里有個親戚的孩子也是知青考大學回城的。
其余幾人都明白了,一位還感嘆道,“以后張大發的幾個孩子,看樣子就川子有大出息。沒想到以前膽子小小的張小二,變了好多。”
“那是,京都大學的學生,肯定有變化,下鄉幾年也算是歷練了一番。沒有變化才怪,剛才瞧著張小二的樣子,瞧著就心酸。張家的幾個孩子,就他最省心,小時候也不大愛說話,膽子又小,最是聽話,可就那樣,張大發兩口子對他還真是不咋地。”說話的老爺子搖搖頭,與張家住在一個大院子中,但不是一個小院子里,進進出出的多少知道一些張家的情況。
華嬸是小跑步進到大雜院的,他們就住在前院,進門,華嬸子就搖晃著脖子上的圍脖,對著院子里大聲的喊道,“張家的,你家小二兩口子帶著孩子回來了”
華嬸子的大嗓門,不只是前院聽到了,后面的一個院子有隔壁的小跨院也聽到了。不少人聽到華嬸子破天荒的招呼仇人,一些在家的人全部跑了出來,都出來看熱鬧,不少人手中還拿著鞋底子與針線。
無聊的日子,有戲看。吃瓜人一下子都來了勁。
張母腰里系著圍裙,手中抱著老三的孩子,盯著死對頭不耐煩的喊,“嚷嚷啥,我家老二回來了就回來了唄,喊我做啥,還讓我八抬大轎去接啊。”
喊出來后轉身就進屋,只是她沒有發現院門口進來的一家四口,還有院子里的鄰居們那不贊同的眼神。總歸是親生的,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有些做嬸子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張家的房子是西廂的兩間,對比很多人來說,房屋已經不小了。
好些人家十幾平方就要住一大家子的人。不過張家的孩子多,老大兩口子結婚早,還有上班早,在單位終于等到了分配的筒子樓,雖一樣逼仄,但比起住在家里,寬裕多了。
現在張家的兩間房子住在二老與老三兩口子與孩子,還有雙胞胎中的老四與還在讀書的老五,一家七人,也是不夠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