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好,一家子吃完早飯,時候也差不多了。吉忠明領著兒孫往村西大哥家。
今年這個冬至,過得非常平靜。主要會折騰事的手頭空不下來,壓根沒心思劃拉別的。吉安對此很滿意。
吉彥在家剝了兩天落花生,第三日,早飯都沒吃就坐村里的牛車跑了。吉孟氏說話算話,油壺倒了都不用黃氏去扶,她和吉欣然母女就負責剝落花生。
待倉房里十三麻袋落花生剝完,年都過完了。元宵前日,吉孟氏叫了黃氏到正屋“后天老三就要回縣學了。你也跟著一起。”
聞言,低垂著首的黃氏十分愕然,不由地抬起頭。
吉孟氏撇過臉“不止你厭惡我,我也不想每日里看見你。”
撲通一聲,黃氏跪到地上,想為自己辯駁兩句但又不知從哪說起,眼淚在眼眶里打滾“娘,我沒有厭我心里沒有不敬您。我會和相公一起孝敬您和爹。”
“我沒那妄想。”有這幾個月的緩和,吉孟氏早想通了。她這一輩子就靠著老頭子,哪天老頭子要要走她前頭,她也沒什活頭了,便隨他一塊去。
屋里沉寂片刻。黃氏還是有些不信,她想了多少年的事,真的能如愿
“娘,您您剛說的”
吉孟氏抄著手“你回去收拾東西吧,老三不能總一個人在外。”
這回黃氏信了,連忙磕了三個頭,哽著聲保證“娘,我一定照顧好相公,讓他一心讀書,早日考中舉人,報您和爹的養育之恩。”
“但愿你心口如一。”
西廂三房,吉欣然正用脂膏按摩著手“爹,州府的那位大人還沒尋著嗎”
“沒有,”吉彥看著兩個兒子練字,大的還不錯,小的這個手腕力道尚不足。
吉欣然裝作無心地小聲念叨“失蹤了都快三個月了。”
吉彥扭頭看向閨女“你好像很關心”
“就是有些好奇,一個那么大的人,聽說還帶了護衛,竟突然不見了,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吉欣然歪頭,擺出一副想不通的憨態。
“別想了,”吉彥笑之。駱斌云失蹤一案,里頭摻雜了政黨之爭,不是他等凡夫可窺。現縣學暗里都在猜,接任齊州府知州一位的會是哪位大人
齊州府在陜東轄下,陜東雖不比魚米江南,但小麥、粟米、苞米產量極豐。內閣首輔張大人將親外甥插到齊州府,未嘗沒有要把持陜東糧倉的意思。只是誰也沒想到,竟有人敢對駱斌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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