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去別院送大伯他們了。”辛語上前,拿了擺放在床尾架子上的衣衫。
“他去送”然后她在家睡覺,吉安臉上火辣辣,那人怎么不叫她一聲她三朝回門,還有臉見一家子嗎
辛語也覺不太合適,但那會姑正睡著。
“您您也不必介懷,也許大伯他們沒見著您,會更放心吧。”
聞言,吉安沒好氣地瞥向辛語,她好像知道得挺多
目光投在身,辛語奉上衣裙,眼往墻角看“對了,姑,周老管家還說從這月起我每月有一兩銀子的月錢。”
這個吉安有想過從自己私房里出,但周老管家開了口,那辛語的月例就是走公中。
“青雨、綠云四個拿多少月例”
辛語轉過眼來“都比我少,青雨、綠云每月八百文,藍花、蘭月每月五百文。家里予我這么多,肯定因我是您帶過來的。”
理好肚兜、里衣,吉安穿上裙衫,來到六棱桌邊,開始洗漱。
“青雨會梳頭,要她進來服侍嗎”
“好。”
洗漱好,吉安坐到妝奩前,臺上脂膏、胭脂水粉俱全。還有一面甚得她心的琉璃鏡,足兩尺高,就跟前生的玻璃鏡一樣,非常清晰。
取了盛脂膏的小白瓷罐,打開蓋。其中膏體白似雪,還帶著點點幽香。挖了一點,在掌心推開,對著鏡子擦到臉上。
這個比她在娘家用的脂膏要潤,似了雪花膏。
青雨低著頭快步進內室,在離妝奩三步處屈膝行禮“奴婢給少奶奶請安。”
“起來吧。”吉安雖然還不習慣,但也不能免了她們的禮,更不能露怯,只能像在娘家那般冷著臉“過來給我梳頭。”
“是。”青雨起身,放輕了手腳走上前,拿了梳子,小心翼翼地先給主子通頭皮,氣都不敢大喘。
吉安感覺到她在手抖,看著鏡中的自己,就是冷著張臉,并不恐怖。
“你放輕松點。”
“奴婢該死。”青雨忽地跪到地上,都嚇著了端茶水進屋的辛語。
“怎么了”
吉安也想知道怎么了,回頭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要不是見人真在害怕,她都以為丫鬟在給她唱白蓮調“起來,繼續梳頭。”
“是,”青雨立馬站起,手還在抖,但沒之前那么厲害了。辛語盯了一會,見無事便將茶水送到她姑手邊。
給她梳頭的丫鬟都怕成這樣了,吉安此刻也不想去碰茶。就怕一動,丫鬟再跪到地上嚯嚯抖抖。
青雨給主子盤的還是牡丹頭,只髻上簪、梳沒有昨日那般多。如此吉安也覺輕松不少,喝了茶,方便回來,桌上已擺好了早飯。
樣式有八種,每份分量不多,夠兩人食。才坐到繡凳上,筷子已送到手邊。一盅牛乳擺到面前,身后站著拿公筷的厚唇丫鬟。
“奴婢藍花,給少奶奶布膳。”
吉安知道布膳是作何,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筷子,嘴角抽了抽,目光瞟向旁,一只金黃飽滿的蛋餃就被夾到了她的碟中。
站在對面的辛語,見此不禁吞咽了下,瞅了瞅藍花,又看了看剛她姑瞟向的位置,一碟蛋餃少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