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產婆,要令周明好好查一查棗余村的王二娘。指離開腕,與媳婦十指相扣。楚陌側首親了親她,接下來的一年她要辛苦了。
陪吉欣然在遲陵縣停留二十天,已經遠超出了詹云和的原定。若不是想探楚陌下一步路子,他早就一人回州府了。一早起身,才用過早膳,下人來報,說馬車備好了,他不由嗤笑。
勸了二十天了,軟話硬話說盡了,岳父都沒改變主意,她還要去弄得他都有些好奇,那譚家閨女是怎么得罪的她
飲了半杯茶,吉欣然起身“你要隨我一道嗎”
“岳父后天就將南下,今日我們去了,你也別再提給信旻退親的事,讓他清靜兩日。”
“我不提行嗎”一想到以后回娘家都要面對那張惡毒的面孔,她就食不甘味寢不成寐“譚靈芷想要進我家門,除非我死。”
“進你家門”詹云和瞅著她那模樣“你是詹家少奶奶,若真的執意要插手娘家事,我今日就給你一封和離書,讓你回娘家好好當家。”
吉欣然往外的步子一頓,他說什么,和離書猛然轉身,怒目向詹云和,眼里噙淚“你要和離”
“這不是想要的嗎”詹云和穩坐在凳上,一手捏著杯蓋輕摩著白瓷杯口“信旻苦口婆心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譚靈芷嫁進門,是跟你過日子嗎你父母爺奶都在,信旻的婚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嫁女來做主了我詹家擔不起這個名聲。”
“你做了那么多對不住我的事,還有什么臉提和離”
詹云和斂目“連六歲的欣欣都看得出你不對,唯你自己不清不楚,仍活得自以為是。我問你,誰給你的底氣插手娘家事的誰給你的膽子,不從父命,不聽夫言的又是誰給的底氣,讓你沖小姑和姑父大聲喝問的”
“他們與我血脈相連,我所行所為皆是為他們好。”吉欣然眼淚流下,只是沒有人懂她。
“為他們好”詹云和放下杯蓋,站起身走向吉欣然,上下打量著,緩步繞她轉了兩圈“信旻讓你先顧好自己,你該把這話牢記在心。”望進那雙憤然的眸子,在得知悅兒即將臨盆時,他對吉欣然確實生了愧疚。
日日歇在她房里,想叫她盡早有喜。她卻盛氣凌人了起來,再無往日的溫婉。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沒看透此女。來了遲陵縣這么久,那份愧疚也被磨沒了。他呢,終于看透了她。
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現在的面目,與岳母像極了,以致晚上睡在一張床,聞著誘人的甜香,他卻提不起一絲興趣。今年他才二十二歲,雖是在國喪期間,但有妻在側,心境也不該如老僧一般。
“你不會與我和離的。”不知為何,吉欣然對此異常肯定,兩眼生笑“才中進士就寵妾滅妻,嫡出還沒影呢,庶孽都快落地了。你當御史臺的御史是死的嗎”
詹云和看著她的張狂,面上無異,背在身后的手卻慢慢收緊成拳“這就是你在我跟前的底氣”
“生氣了”吉欣然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別氣,你得哄著我開心。只有我認下庶孽,你才能在仕途上得長遠。”笑著轉身離開,她憋屈夠了。明明什么也沒做錯,憑什要她忍氣吞聲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詹云和面若寒霜,眼中冷冽,屏著氣,緊握的手指節發白,驀然松開。庶孽嗎
吉欣然能感受到背后的寒,出院門時回首,笑靨如花。
回之以笑,詹云和平復著怒氣,怎么辦,嫡妻與庶孽他都不想要呢。沉凝久久長吐一口氣,無論如何,今日還是要去與岳父告個別。明天吉欣然不走,他也是要回府城。
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路上濕滑。馬車行得極慢。見著大丫頭又回來了,吉孟氏好臉都不給一個,倒是應了孫女婿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