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陌就要去西北監軍了。”吉欣然盯著詹云和,見他神色平靜,心里不快極了“他會棄筆投戎,得封侯爵。”終于驚了,“你憑什么休我我可是手握重兵的宣文侯內侄女。”
細品吉欣然的話語,詹云和心里已是驚濤駭浪。他看過志怪話本,有人一覺夢三生,有人死而復生吞咽了下,故作不信的樣兒“手握重兵嗎那我更該休了你。有一位手握重兵的侯爺姑父,我十多年的寒窗苦讀豈不全白費了再是賢能,君王也不敢用。”
吉欣然呆了,她從未想到過這點。
楚陌會棄筆投戎不知為何,詹云和直覺此會成真,口中發干。剛吉欣然說“宣文侯”,文侯新帝還真是敢封。
駱斌云詹云和眼神一晃,吉欣然曾引導過他。他當時有多想,但想到譚志敏追查數年無果,便歇了心思“說楚陌得封侯爵,內閣同意嗎駱斌云還沒蹤影,張仲同意嗎”
吉欣然木木地道“不同意又能怎么樣,誰能指認楚陌找不到駱斌云,就無法斷定他是死是活。一個個都拿他沒有”突來一聲嘶叫,她本能回身。不等看清,一披頭散發的瘋子已到跟前,腹間一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刺入她肉里。
“悅兒,”詹云和瞠目。
“哈哈哈償命償命。”唐悅兒雙目通紅,像厲鬼一樣,抽回刀隨手一扔仰頭大笑“哈哈哈乖寶,娘給你把毒婦殺了,你別怕。”憑空似抱襁褓那般抱著,輕聲唱起搖籃曲。
看著吉欣然慢慢倒下,血激涌很快就侵染了一大片。詹云和心猛烈跳動著,一時難以決斷。詹父詹母已趕來,均被嚇得愣在了屋外。
她她好像要死了吉欣然手緊捂著腹,滾熱的血燙著她。她她才十八歲,怎么就就要死了想要呼救,可嘴張開卻發不出聲。眼前漸漸迷蒙,光亮慢慢潰散,黑暗襲來。死死撐著眼,告訴自己不能閉上。一滴眼淚滾落,黑暗吞沒最后一絲光亮的瞬間,她隱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皇上,臣以為吏部侍郎詹云和,多年來恪盡職守臻于至善,舉人唯賢,堪得大用。”
“詹侍郎確實當得尚書。”
“是嗎”
楚陌,一聽這聲音,吉欣然就辯出了,是他。為什么詹云和成了吏部侍郎捂在腹部的手,還能感知到血在外流,只流得不兇了。
“宣文侯”
“今天日頭是打西邊出來的,你竟不用朕三召四請主動進了宮里”
“臣聽說吏部尚書嚴啟告老了,內閣支持直升詹云和,甚覺可笑,才趕緊進宮攔一攔,免得一著錯舉污了皇上的圣明。”
“噢,你又知道什么了,說來朕聽聽。”
“剛朱大人說詹云和恪盡職守臻于至善,舉人唯賢。可據我所知,詹云和在吏部就任期間,三次提拔其岳父吉彥。一掛尾的進士才十五年就升至四品知府,關鍵這吉彥還曾被母告過不孝不悌。母死后,也未守孝。”
“宣文侯爺不知,吉彥母親不慈,惡待其妻女”
“不用你廢話,我既然來了清乾殿,就是已經將事查得清清楚楚。吉彥妻黃氏,一小鎮書肆掌柜的女兒。在閨中時喜讀書,常跑去書肆閨中時不哭,分家后一夜成長,行事大方利落,獨獨未分家時日日哭泣。皇上,您說她有意的還是故意的”
“心思奇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