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兵卒,包括他和二道,看得熱血沸騰,個個豁出去了生不畏死。
進帳站定,陳二道瞧著隱隱有些不快意的楚陌“怎么了”現在還有誰敢惹他嗎回頭望了一眼進帳的遲瀟。
“沒事。”楚陌只是在想,之前于虎口矮崖遇著老和尚時,該向他借了黑鷹“我想養幾頭海東青。”
“什么”遲瀟抬手掏了掏耳朵,還幾頭海東青能遇著一頭就不錯了,他心怎這么大
陳二道不知他又犯什么病,但有一事必須得告知“剛上報朝廷的加急信件已經出營地了,最多不過七日,京里就知永寧侯戰死。”說到此,心悶喉嚨發堵,他們去得太晚了。
輕嗯一聲,楚陌抬眼看向帳門。有兵卒報“監軍,八位副將都來了。”
“放他們進來。”楚陌拿了案上角的地輿圖,平鋪到桌上。走進營帳,張程、姚頭面上還好,其余六位多沉著臉。瞄了一眼長相過于俊美的青年,這位請他們到帥帳,但卻一直待在自個營帳。
換句話說,自他們踏進其營帳的那一刻,便意味著“認同”。認同了楚陌主帥的身份。
“過來看。”楚陌手點北望山嶺,在八副將站定在案邊時,拖指來到東角“漠遼已知北伐軍主帥戰死,最遲天明,他們必將傾巢而出,意圖一舉攻破北望山嶺。我準備拔營后撤至戶漢山埋伏。”
“不行。”八副將幾乎是異口同聲“北望山嶺不能丟。”
“不是丟。”楚陌沒看他們“知道北伐軍主帥戰死,他們正張狂。我們退,順了他們的想法,他們會得意忘形。忘形了,更加輕敵。”
遲瀟雙目晶亮“咱們再在戶漢山迎頭痛擊,打得他們抱頭鼠竄。”三歲就喝墨水的主兒,跟他們這些不懂經義的莽夫可不一樣。
另,戶漢山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六十年前程隱太子領北伐軍堆砌的,這些年逐漸拉長。是中原西北面的最后一道屏障,亦十分適合分散作戰。
楚陌點頭“退了再回,也能增士氣。”手指劃著北望山嶺與戶漢山之間的空地,這一片多是山丘,少有人煙。但過了戶漢山,便是邊城。所以戶漢山不能失守。
“你能肯定打贏”張程心里偏向死守北望山嶺,但現在的北伐軍瞧著好像是士氣十足,實則內里虛得很。主帥戰死,就連他眼前都模糊不清,茫然得很。
“哪有必贏的”姚頭看向低頭仍盯著地輿圖的楚陌,道“我贊成。”楚陌此行,只要在戶漢山打贏,不但可以重創漠遼,還能重塑軍心,好謀算。
楚陌抬眼“兩大營留守迷惑敵軍,誰留”
“我,”陳二道和遲瀟想都沒想,就搶了先。
“你們兩是副將嗎”一花白發癟口大漢瞪著牛眼“還你們留”一把丟掉拐,跺了跺腳,“老子傷輕,領我的先鋒營留下引敵。”
“不是副將,這不正努力著嗎”遲瀟撿起地上的拐,塞他腋下“陳副將,別強撐了。再跺兩下腳,您一口好牙都給咬碎了。”回身一把摟住好兄弟,“陌哥,你點兵,我跟二道留下。等戶漢山一戰贏了,我就頂余大光的位。”
“我頂趙學成的。”陳二道那張娃娃臉稚嫩得很。
“他們沒有領過兵,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