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她是雍王的岳母老爺也拿不了她的主意。
記嫡可以呀。把她伺候好了,她將那幾個小子全記在名下,然后叫他們繼續斗。斗出個一二三了,她閨女勢成,瞧得上就接著使喚他們。別把他們當人,就當狗,誰厲害、乖巧聽話誰就能跟著吃肉。
鄒氏輕掀眼皮“咱們不臟手,就算被發現了,罪也是別人頂。至于楚陌靈靈,你不懂男人。他們啊”垂目下望杯里舒展開的嫩芽,“能得萬人之上,絕不屈居人下。”
謝紫靈凝眉“可高僧也說了,楚吉氏乃吉星,文王沒了她的襄助,會不會大損”
“你從小運氣就比旁人好。”鄒氏笑得溫婉“一家子往京郊踏青,你放個紙鳶,線斷了,紙鳶掉了下來。你去找紙鳶,竟發現了一個溫泉眼。靠著你,為娘僅用了一千八百兩銀,就在京郊圈了個溫泉莊子。
你十一歲還在肅寧發現了一鐵”及時打住,她有點太高興了,端起茶杯喝茶,“不要妄自菲薄。你爹是肅寧總督,楚修撰心存大計,自會衡量。”
那吉氏出生小門小戶,能予他什么助益
“那姐姐呢”謝紫靈為難。
鄒氏沉凝兩息,喃喃道“前朝黎氏推翻趙王朝后,為名聲保了趙王朝一脈。左不過是換個皇帝,繼續做王爺王妃。難道你這個盤梧桐樹上的親妹妹,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死”
光她不愿不行,得看“文王”是什么意思。謝紫靈展眉笑之,現在想這些都太早了。西北才開始打而她再有幾個月就十六了,希望楚修撰別讓她等太久。
這兩母女在臆想著好事時,三禾胡同張府里,張仲正憂心不已。他把二兒叫來,一遍又一遍地問,問著同樣的問題。可惜都不得答案,氣急敗壞地大罵。
“那藍花真是個廢物,給我造下天大的麻煩,報個事卻報得不清不楚。說楚陌將丫鬟踢傷,傷哪了沒說,傷多重也沒說。被踢傷的丫鬟哪去了,更是一字未提。只說會拳腳功夫,拳腳功夫也是分的。”
左手食指撫過一撇胡,張恒寧實不懂父親在怕什么“爹,您別自尋煩惱,傷身傷神了。楊文毅、楊瑜西都是練內家功夫的厲害主兒,還不是死在戰場上了。楚陌折筆投戎于咱們來說,最好不過。做個監軍,躲在人后,還有幾分活頭”
“你閉嘴。”張仲凝目“楚陌沒你們想得那么簡單。他心思縝密,若無算計沒本事,絕對不會折筆立誓。”
一折筆,就等于是舍了文士路子。
“難道他還能靠那三腳貓功夫,拿了北伐軍的兵權”張恒寧嘲笑“那楊文毅、楊瑜西的戰死豈不成笑話了”
張仲怒瞪笑得跟傻子沒兩樣的二兒,沉默不語。
被這般瞪,張恒寧立馬歇了笑,收斂情緒“爹,兒子錯了。”
“楚陌、楊文毅是你能取笑的”張仲厲聲“為父在你心里也是下流人物”雖不喜楊文毅,但其鎮守邊關二十年,如今又戰死沙場,他敬重。而楚陌能把張家、趙家打擊得支離破碎,也絕非等閑。
他一小小舉子,哪來的臉笑話那二人
“兒子只是覺楚陌做文士還行,武將就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能成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