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換身衣服”洪氏可是聽著了,楊小爺拉她閨女去的是吏部尚書家。那是實頂實的大官,比縣太爺高出九重天。
欣欣下望自己才換的這一身,再瞅瞅楊小爺,直搖頭“不用,我穿得比他好。”
“對,”楊寧非給自己緊了緊束腰帶。
閨女還是太小了,不知事。洪氏望著兩小兒蹦蹦跳跳地離開,不由苦笑。人家楊小爺是底氣足,可以隨便穿。但他家
“別盯著了。”楚鎮中趕他們進屋“楊寧非這一片熟得很。等耍完了,他會把欣帶回來,順便在咱們這混頓晚飯。”
吉俞沒在意,他又不想去扒誰。小兒玩耍罷了,愉快也聚不了幾回,他們十天半個月就回陜東了。
王二娘來了,吉孟氏便開始布置產閣。產閣尚沒理好,周華押著十三車的大箱抵京。這回路上耗費了不少時日,東遼、遼邊已經落雪了。中途他又去了趟馬場,總算是完好地將戰利交到少奶奶手里。
宮中皇帝也拿到了楚陌寫給他的信,寥寥幾行,指示了四件事一、摸查東城不明人士;二、查肅寧鐵礦;三、摸清進奎文的底;四、勤政。
“小尺子,朕不夠勤政嗎”他就差睡在龍椅上了“算算朕有多久沒進后宮了”
“皇上,您昨兒才在坤寧宮里用的午膳。”小尺子不想回答這問的,但又不得不答。
景易看著紙上那幾個字“瞧朕忙得,昨兒的事都記不清了。”魏茲力說善之又往家里扒拉了十三車戰利,就小楚府那丁點大,裝得下嗎他偌大的皇宮,大半屋宇都空著。
“小尺子,你說善之要那么多珍寶銀錢做什”
不做什,光看都能愉悅心情。小尺子搖了搖頭“奴才也不清楚。”待過些日子,皇上那兩眼都能紅出血來。永寧侯爺也打到南夏了,離拖戰利回永寧侯府的日子還遠嗎
“進奎文的底兒摸著了嗎”
一聽正事,小尺子立時收斂心神“皇上,咱們這位刑部尚書是真的清清白白呀,查不出一點東西。現唯一能確定的是,三十年前南延閎衛府大澇后,首發瘟疫就是在晉華縣。”
景易勾唇“意料之中。能輕易查到他就不是刑部尚書了。”署釧掃私礦,進奎文沒放過一個盜礦賊。清剿完私礦,他上繳朝廷一百三十六萬兩銀,一十七萬三千兩金。
除了他自己,沒人清楚這是多還是少。
“進奎文的母親呢”
“已年老,早不問府中事了。”小尺子都犯愁,一切都困于“死無對證”。
景易丟下楚陌的信,拿了手邊皇后剛著人送來的折子。雍王妃上奏,肅寧寮山有鐵礦,還是處大礦。
“今日往宮里遞了折子,雍王妃就急急回了謝府。”小尺子喜歡識時務的人“她應還不知謝寧海早在您登基之時,就已經填了礦坑。”該是行了先斬后奏,逼迫娘家上交鐵礦。
由此可窺得,謝家最貪婪的并非謝寧海、雍王妃,而是謝家的主母鄒氏。只鄒氏忘了,她亦僅是一內宅婦人,肅寧的事盡在謝寧海手里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