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易雖早有猜想,但真見著降書還是壓抑不住激動,站起身快步下大殿,拿了降書翻開細閱,大眼都笑瞇成縫,連聲道“好好太好了,楚愛卿呢”
一提楚陌。魏茲力神色凝重“皇上,楚大人妻子剛為他誕下一麟兒,就遇暗子刺殺。若不是”
聞話,張仲首先變臉,有完沒完了。張家就只插了兩個,一個在楚陌娘子沒進門時就折了,一個被送回張府了。沒有第三個了。
竟有這般事,景易不以為刺殺楚小奶奶的暗子是出自張家,看向殿外,目光悠遠。曾伯祖因愛妻幼子枉死,一朝癲狂。景氏七雄五死,而他自己也削發離開了。
楚陌呢若妻死子喪,他會瘋成什么模樣今日楚府刺殺,是有人要重演九九重陽之變嗎挑的都是好日子,九九重陽,二月二龍抬頭。
魏茲力一稟完,張仲立時跪地,痛心疾首鏗鏘道“皇上,天子腳下,一而再地挑釁,背后之人實在張狂歹毒,還請嚴查。”
確實要查,但交給誰查景易斂目。
大理寺少卿祁中垣這會卻沒聲了。幾個王爺還在想著九龍紋令,根本就沒將楚陌妻子的命放在眼里,惱魏茲力不知緩急,恨皇帝避重言他。
有大臣陰陽怪氣道“張首輔,您確定這回不是您府上的人別一會楚陌又把人往三禾胡同送。”
“你若有證據證明前后兩丫鬟是我府上人,就請拿出來。別在這煽風,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鬼敲門。”
宗人令恭親王實忍不了“皇上,既然楚陌在京里,還望您盡快收回九龍紋令。”那不是楚陌能拿著的。
“收回”景易輕嗤“朕倒想,但那不是朕給出去的。”當年要不是令牌被曾伯祖帶走了,九龍紋令早不存世了。那樣的東西,是個皇帝都不喜歡。
左上進奎文聽之,不由蹙眉,皇帝這話什么意思
“不是您還能有”恭親王像是被誰扼住了喉,雙目大睜,皇帝是指那位不止他,幾個王爺全變了臉色。
景易轉身向殿上“你們要收,可以自去汪香胡同找楚陌。別怪朕沒提醒你們,他師父身子康健,還能游歷四方。”
“臣等不敢,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親王面紅耳赤,他都快忘了真的那塊九龍紋令在程隱皇伯祖手里。
竟是這樣,楚陌拿著的并非宮里的那塊。隨著跪地的進奎文腮邊鼓動了下,磕下頭,眼中充斥著狠厲。寧愿收徒也從不承認他。現在真的九龍紋令牌出現了,那母親費盡心思尋來能工巧匠錘煉出的那塊就沒用了。
景程隱還沒死。
沒死景程隱該八十九了。也許此生,他還能見著活的程隱太子。只可惜了,小竹沒能送走楚吉氏。等楚陌離府,他會再往蒙家尋機給她吹上一曲離恨,算是安魂吧。
師父加上九龍紋令,不少老臣背后生汗,現也不覺楚陌放肆了。再放肆還能有那位放肆嗎殺五王,持血劍靜坐清乾殿外。要不是正同大師來得快,弒父也不是不可能。
最關鍵的是,圣祖還深覺愧對那位,至死都沒廢太子。那位真要回來,皇帝都得跪下磕頭,誰叫大景的江山大半是他打下來的。瞧瞧槐花胡同那座宅邸,無主幾十年了,侍衛日日駐守,三年一修,不敢怠慢里頭的一草一木。
為的是什,怕的是什景程隱。
景易捧著降書又看一遍“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