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諷刺為師”方圓看孽徒還刨飯,心里堵實了“你再陰陽怪氣地刺我,我就拿缽出去化緣。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孝順。”
楚陌抬眼細細看他“去吧,京里除了那么幾個人還能從您這張老臉上找出程隱太子的影兒。旁的估計連程隱太子是誰都不知。”
跟安安說話,他聲兒都是輕輕柔柔,哪里陰陽怪氣了還對號入座。
“你”
“師父,我給您裁了兩身僧袍,已經做好一件了。您試試”吉安掐了一把嘴壞的楚大老爺,站起跑去小書房,將昨晚上收好邊的那件僧袍取來“料子是相公挑的,輕薄絲滑,天熱時穿著正好。”
方圓有了臺階,立馬下,摸了摸袍子,抱著就往西廂去。
真恨自個嘴賤。不孝徒小時話少,他就不該為引悶葫蘆說話,常逗他拌嘴。后來話是越說越多,可師徒拌嘴他這個師父的勝勢愈發弱。到今已經有些年頭沒贏過了。
看著方圓師父入了西廂,吉安回頭瞪那位在喝湯的大老爺,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他什么好。
“幸虧我是你親生的太爺。”楚鎮中雙手背在后“打斷骨頭連著筋”
不是,吉安怎聽著這話不太對,轉眼望向爹,見其沒什么反應,又看向娘。吉孟氏掩嘴笑了,老太爺這嘴話術,在他跟老頭子下棋時,她沒少聽。
吃飽喝足,楚陌掏了掏耳朵。不等他用飯這事,肯定是太爺和老和尚帶的頭。他沒說不在家吃,安安多晚都會等他。目光掃過滿桌的殘羹,以后他要注意些,得趕在飯點前回來。
吉忠明看不明白這對師徒,但能覺出善之對方圓大師不一樣“我去問問大師打算什么時候啟程,也好收拾箱籠。”
“不急,北伐軍已經到梁州了。老和尚會等皇上犒賞三軍后,再動身。”楚陌在想那兩只海東青,要不要勻一只給老和尚老和尚就好養個鷹等小虎子再大一些,他要弄幾條狗回來養。
六月初八,北伐軍抵京,扎營在罕州。內閣幾位老臣對著宮里送來的圣旨看了一夜,皇上要封楚陌為宣文侯,還是世襲罔替。
楚陌率領北伐軍擊退漠遼,又打得漠遼投降,封侯,各人都沒意見。意見在“宣文”二字與世襲罔替上。
“宣文”東書閣大學士東勵,連叫心都跟著抖三抖,一夜熬下來,嘴上灰白須顯得毛躁“這是圣祖自取的小字,雖用得極少,但也不能拿來給楚陌當封號啊”
眼眶熬紅的張仲,唇上起干皮“圣祖留有一份親書的遺詔。我等雖不知具體內容,但也曉是為庇護那位。楚陌是那位的弟子,也許宣文本就是圣祖賜予那位后人的。”
除了這個沒別的解釋了。皇帝不會不知“宣文”乃圣祖自取的小字,仍堅持用來封楚陌,其中必有隱情。
封號倒是其次,叫張仲畏的是世襲罔替。永寧侯府死了楊奕、楊勥楊廷義,才得了世襲罔替。楚陌憑什么若只是軍功,他還夠不上。
可如果軍功僅是明面上的呢張仲老眼一緊,皇上擒趙子鶴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