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怕她嫌悶,書冊給她帶兩本。
沐浴的皂角什么的,家中有新的都給她帶過去。
還有糖,喝藥吃糖
上次她帶過來的果脯,說是她自己很喜歡吃,所以給他帶來的,他沒怎么動過,眼下倒是可以給她帶過去。
再有就是擦桌子的桌布,要用的時候還得來回跑,還有毛巾也該有一張,兩張換著好些,喝水的杯子,還有燈盞這些瑣碎的東西,看著不起眼,但都用得上,她那里什么都沒有。
范玉事無巨細。
就這樣,等范玉自己覺得差不多終于周全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好像家中快要被他搬空了
范玉“”
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像,他要搬到曲邊盈家中去
范玉微訝。
范玉頭疼,遂又想起昨晚曲邊盈在大雨中蹦來蹦去的模樣,再有便是方才燒得模模糊糊,還惦記著要吃陽春面的模樣
范玉心中又莫名升起說不出的護短。
搬吧,原本也沒有什么,不過是些居家常用的,她也用得到。
就這樣,范玉分了好幾批才將東西搬過去,最開始是煎藥的工具,而后才是旁的
整個一下午,范玉都在忙碌。
東西搬到一半的時候,藥要差不多要煎好了,該守著了,等煎藥好,放在一處涼著,范玉又開始繼續搬東西。
等搬完,差不多藥也正好合適。
“阿盈。”范玉入內前先喚了一聲。應當是睡著了,沒有應聲。范玉撩起簾櫳入內,果真見曲邊盈還裹在被窩里。
“阿盈。”范玉在床沿邊坐下。
曲邊盈迷迷糊糊睜眼,“范玉”
“藥涼好了,太醫囑咐過了,你的藥要飯前喝,等喝完我給你煮陽春面。”范玉溫聲。
許是聽到他煮的陽春面的緣故,曲邊盈渾渾噩噩撐手起身,范玉伸手扶她。
等曲邊盈坐起來,范玉將藥碗遞給她。
曲邊盈的性子爽朗,范玉原本還想她會不會怕喝藥,正準備給她說他備了糖,這邊曲邊盈已經咕嚕咕嚕,一口氣將藥喝完,藥碗還給他。
范玉“”
范玉不由笑了笑,就不能拿常理來想曲邊盈就對了。
“睡會兒吧,面好了叫你。”范玉輕聲。
“嗯。”曲邊盈聽話躺下。
應當是真的很不舒服,倒頭就睡,范玉去煮面。
她睡了,他盡量動作輕些。
等面下好,他端到屋中。曲邊盈還睡著,他原本是想叫醒她的,但見她睡得正香。剛才喝了藥,藥性上來了,既然沒醒,多睡會兒也好,什么時候想吃了,他再去做。
范玉自己回外閣間吃完了這碗陽春面。
趁著曲邊盈還沒醒,范玉開始收拾他從隔壁搬來的東西。
東西不少,要花上好些時候,眼下正是時間。
剛才從隔壁搬過來的兩盆花,怎么看都有些少,范玉就再去搬了兩盆來,但兩盆還是不夠,又搬兩盆,最后覺得差不多順眼了,自己苑中其實也就剩一盆了,孤零零得看著也不舒服,索性一起搬來。外閣間放了,內屋也放了一盆,其余的在苑中,出來就能看到。
案幾上也拜訪放好了燈盞,并著筆墨紙硯,要用的時候就可以用,不會擔心找不到。
在范玉眼中,這些東西就是基本,都會用到。
帶來的書冊也放入了書架上,只是書架上的書不多,也不怎么舒服,又從家中取了好些來,怎么都要勻著放下,又想邊盈是個女孩子,全是書太單調了,又放了小擺設,也算過得去了。
旁的就如面盆,毛巾,也都到位,還有茶壺,杯盞在外閣間和內屋都置好。
最后,又想起太醫叮囑的,這幾日降溫,京中不少人都染了風寒,碳暖加足些,范玉愣了愣,他屋中其實也就兩個碳暖,早前已經拿了一個過來,又怕曲邊盈發著燒,夜里冷,最后干脆把最后一個碳暖也一起搬來放她屋里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范玉將曲邊盈的苑子重新布置了一邊。
環顧四周,范玉笑了笑,倒像個有人氣的家了。
他好像能替她做的不多,但做完這些,范玉心中有種平靜的踏實和暖意,更多的,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