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尾聲合集四
林北戰事結束有段時日,范玉繼續留在林北主持商貿互通一事,此事事關重大,也是百年大計,范玉還要在林北留半年左右。
朝堂之上,憲王和遠王風波也漸漸過去,羅意帶著紫衣衛逐步排查藏在暗處的陳憲和陳遠的爪牙和余黨
寧相身體不適,告老還鄉,由方四平接任相位,輔佐天子主持朝堂之事。陳憲和陳遠的人相繼清楚之后,朝中和地方的官職都有留空和變動,方四伏調到吏部任吏部侍郎,主要負責此次年前六部兩寺的調令。
初一宴的時候,曲邊盈腰受了傷,在京中養了三兩月,嚇壞了曲邊盈家中的九個哥哥,一時間都從各地紛紛往京中趕,怕妹妹出事,最后是曲老將軍將人吼了回去軍中之人誰沒個傷既是將帥,受傷更是常事,都滾回去
曲邊盈心里才松了口氣,她要真一受傷,一堆哥哥就往京中涌,旁人聽到了也是笑話,她還怎么當紫衣衛的統帥姜還是老的辣,還是爺爺靠譜但收到范玉信的時候,又見字如人腰受傷的事,怎么未同我提起
她硬著頭皮寫了幾行字,又覺得不好,說輕了對方未必會信,畢竟傷筋動骨一百日;說重了,范玉怕是會擔心,曲邊盈干脆沒回。
這是范玉一直在林北沒收到曲邊盈一封信的原因。
再聽到曲邊盈的消息,是曲邊盈在京中將養了兩個月后,同石懷遠一處帶著紫衣衛清除在陳憲和陳遠倒臺,流竄到各處作亂的余孽去了。
范玉有些奈何,但也告訴自己寬心,能出去攆人了,是好了
諸如此般,京中也好,邊關也好,國中也好,都在慢慢恢復平靜,燕韓進入百廢待興之時。
沈辭牽馬走在陳翎身側,過兩日就是年關,朝中早就休沐了,這是一年中最冷的幾日。
陳翎披著大氅,說話時都呵氣成霧。
沈辭取下大氅給她披上,她看他,“我不冷。”
沈辭笑,“哦,是我怕你冷。”
陳翎也跟著笑了起來,小時候就是,有種冷,叫沈辭怕你冷
周遭無人,他替她系好大氅,又習慣得吻上她側頰。
是在林北的這段時日,早已習慣的親近。
“怎么想起來南郊馬場了”沈辭溫聲問起。
上次來南郊馬場好像還是玉山獵場之前,那時候他教她騎馬,很多年前。南郊馬場仿佛沒怎么變過,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年關將至,周圍的布置又多了些年關的氛圍。
陳翎應道,“在林北,你每日都會去跑馬,我想看你在京中跑馬。”
好似一時興起,沈辭輕笑一聲,躍身上馬,“一起,還是我跑給你看”
陳翎仰首看他,“太冷了,我不去了,你跑給我看就好。”
沈辭輕哂,寒風下,揮鞭打馬而去。
陳翎遠遠看著他,眸間掛著笑意,但風吹到臉上有些涼,也吹亂了青絲,陳翎伸手綰了綰耳發。沈辭已經疾馳而去,看著遠處那道縱馬飛踏的身影,陳翎才忽然想起他的大麾還在她身上。周遭寒風刺骨,又騎得這么快
“自安”陳翎喚了聲。
她想喚他回來,披上大氅再跑。但離得遠,風又大,她喚了兩聲,沈辭沒聽到,她反倒灌了兩口風,有些嗆住。
陳翎小心上馬,她會騎馬,只是騎得不快。
在林北的這段時日,沈辭每日都會帶她騎馬,她騎慢些也不會危險。
沈辭跑馬到一半,習慣性回眸看她,見她不在原處,沈辭下意識勒馬停下。
因為馬場的風大,他一時沒看到陳翎,莫名有些心慌,再等見到陳翎騎馬過來的時候,心中才微舒,也騎馬迎上,“怎么過來了”
剛才才說冷,不騎了,眼下就騎著馬上前,他也見她臉被吹得通紅。
風是從東北面吹來的,他騎馬擋在風的方向,陳翎沒有覺察,“哦,離太遠了,風又大,叫了你幾聲都沒聽到。”
“怎么了”他笑著看她。
陳翎取下大氅給他,“風太大了,大氅你先披上,再過兩日就年關了,別染了風寒,到時候陪不了山海和念念,念念是要哭鼻子的。”
沈辭昏迷的時候,念念一直守著他。
自從改口叫爹之后,就似一塊牛皮糖般,終日都想同沈辭黏在一處,還怕什么時候見不到他,他又睡過去很久。
所以但凡能私下叫爹的時候,念念就恨不得一直爹爹爹爹得叫個不停。
沈辭才醒,聽到念念叫他,也聽不夠。
在林北的一段時日,父子兩人的感情仿佛又升華了另一種程度。
能以父親的身份同阿念一起,陳翎知曉沈辭心中的歡愉。
所以但凡念念哭鼻子,沈辭心中是舍不得的。
聽陳翎說完,沈辭笑了笑,伸手從給她手中接過大氅,又見她微微顫了顫,而后朝掌心呵了呵氣,沈辭溫聲,“阿翎”
“嗯”她看他,還沒反應過來,沈辭忽然笑著伸手,將她從馬背上直接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