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頭疼,“小五將軍才醒,你別吵”
小五趕緊吧嘴閉上,但眼眶中藏著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往下落。
沈辭笑道,“小五,過來。”
小五聽話上前,就是憋著自己的嘴,怕自己哭出聲來吵到將軍。
沈辭忍痛伸手擁他,也拍了拍他后背,“小五,你把我從鬼門關拖了回來”
小五再忍不住,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嚇死了,將軍嗚嗚嗚”
薛超忍不住笑起來。
晚些時候,胡大夫來看過。
正好也到要換藥的時候,繃帶和紗布解開,胡大夫仔細檢查傷口,好些淺的傷口已經結痂,深一些的傷口還在愈合,最深的傷口還沒怎么見好。
燒是昨夜退的,今晨起就沒再燒了。
胡大夫又替他把脈,脈象平穩,比早前的氣若游絲相比,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了。
“將軍年輕,恢復得好,只是這身傷還要多養養。”胡大夫一面說,一面給他上藥,輕車熟路。
沈辭不用猜也知曉這幾日應當都是眼前的胡大夫在照看他,事無巨細,也周全。
“小五,外面在做粥,替將軍拿些粥來吧。既然醒了,盡早恢復體力。”胡大夫囑咐一聲,小五當即應聲,撒腿就下了馬車。
薛超方才去煎藥去了,小五一下馬車,馬車中就剩了胡大夫一人。
正好在上藥,眼下傷口未愈,還是會有疼痛,但眼下傷口好了很多,沈辭又意識清醒,眼下上藥比早前容易多了。
胡大夫知曉他忍著痛,便同他說話轉移注意,“將軍,老朽姓胡,是主家托老朽照顧將軍的。”
他口中的主家是陳翎,沈辭溫聲,“多謝了,胡大夫。”
他知曉自己傷成什么模樣,放在軍中,軍醫也頭疼。
胡大夫醫術很好,且細心負責,否則他眼下一定不是這幅模樣。
胡大夫嘆道,“將軍客氣了,主家再三囑咐,既然答應了主家,如何都要將將軍治好。將軍接連昏迷三日,中途小五和薛超有喂將軍流食,但身子肯定虛弱,不比早前,這是正常的,將軍不用擔心,慢慢來。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身子吃不消,這一段都要好好將養著,怕是要養上三兩月才好”
沈辭應好。
久在邊關,多多少少會受傷,傷得重的時候也有,他心中清楚。
胡大夫又道,“將軍這一身傷,并非都是新傷,有些時候了,老朽聽主家說將軍是在邊關戍守,這一身傷,便一身鐵骨錚錚。”
沈辭應答,“胡大夫過譽,邊關將士都一樣。”
胡大夫知曉他謙遜。
正好,馬車外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聲奶聲奶氣,“是沈叔叔醒了嗎”
阿念
沈辭轉眸,也正好胡大夫這處包扎好,“將軍休息,老朽去看看薛超那處的藥好了否。”
“有勞胡大夫。”沈辭話音剛落,又聽小五在馬車外朝阿念道,“將軍在上藥,眼下進去怕打擾大夫,等上好了再去吧”
正好胡大夫撩起簾櫳下了馬車,阿念眼前一亮,“好啦”
小五輕嘆一聲,沒攔住,阿念爬上了馬車。
阿念身邊是有敬平王的侍衛跟著的,侍衛見阿念上了馬車,知曉沈將軍在內養生,也不好入內,只得看向小五。
小五撓了撓頭,心中唏噓一聲,還是跟了上去。
虧得跟了上去,小殿下入了馬車就往將軍身上撲
小五心驚膽顫,就小殿下這一撲,還不得把將軍給撲零碎了,辛虧小五在最后一刻抓住,也心有余悸,“殿下,將軍有傷,不能這么撲”
阿念眨了眨眼睛,仿佛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