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城,懷城,曲城,還有曲邊盈說的搖城
這幾處地方,哈爾米亞都出現過。
他早前從未將這幾處地方連在一起看過,眼下的地圖是最全的,就連這幾處城池之間的線路都有。
這幾處近乎沒有任何聯系,而且也不順路,哈爾米亞不會無緣無故去到這幾處地方,一定是有什么緣故。
他也不應當對燕韓國中這么熟悉
許久之前就有的念頭再次浮上心頭。
這一路,有人一直帶著哈爾米亞,帶著哈爾米亞去各個地方,也帶著哈爾米亞同譚進,陳憲,他,甚至曲邊盈或陳修遠會面
這個人很熟悉燕韓國中,也很熟悉怎么避開搜捕。
這個人,早前還放過了薛超和郭子曉
沈辭眉頭微攏。
遂又想起在曲城時候發現的柳土殘渣
等這次薛超,郭子曉和小五回來,他要再詳細問問當時的情景,他應當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沈辭思緒間,眉間處忽得一抹冰涼。
他回神,是陳翎握著折子的一角輕輕點了點他攏起的眉頭,“想什么呢,沈將軍,想得這么出神臉上就差寫著我在出神幾個燙金大字了”
他低頭看她,低聲道,“我這是可以說話了嗎”
陳翎忍不住笑,折子從他眉間緩緩落在他下顎,漫不經心道,“嗯,就一句。”
沈辭認真想了想,溫聲道,“沈辭喜歡陳翎。”
陳翎微怔。
他的聲音溫和,如玉石醇厚,又如春燕掠過湖面,泅開些許漣漪,輕輕漾著,不多不少,剛好夠觸及心底柔軟處
“再說一句”她美目看他。
沈辭抱起她,認真問道,“陳翎喜歡沈辭嗎”
陳翎眨了眨眼,修長的羽睫輕輕顫了顫,分明已經再熟悉不過,但他問她的時候,她還會怦然心動,也會臉頰微紅。
她從他手中接過那張地圖,轉眸避過,“方才在看什么”
沈辭看了看她,收起眸間期許。
她坐起,他也坐起,她本就坐在他懷中,他下顎剛好能放在她肩上,他伸手攬起她,指尖連續指向地圖上的幾座城池,平靜道,“我剛才在看,哈爾米亞分別在立城,懷城,曲城,還有搖城這幾處地方出現過我之前沒將這幾處城池連在一起看,阿翎,你看,這幾座城池之間并不順路,哈爾米亞不是因為逃跑胡亂去的這幾處地方,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到這幾處地方,他不應當對燕韓國中這么熟悉,是有人引著他去的”
陳翎也順著他指尖的幾處地方看去。
她也一直覺得哈爾米亞和陳憲的事情有古怪,陳憲一人謀劃不了此事,他背后一定有人。
她昨日聽邊盈說起哈爾米亞的時候,會莫名覺得在燕韓國中照應哈爾米亞和陳憲的,應當是同一人
眼下聽沈辭再一提,更覺有人在其中穿針引線,或是說渾水摸魚,游走在幾方勢力之間,膽大心細,亡命之徒
陳翎蛾眉微蹙,耳旁,是沈辭的聲音,“我擔心立城會出事,已經先讓韓關回立城了,但哈爾米亞這根線越牽越廣,心中總有些不踏實。”
沈辭是劉堅劉老將軍帶出來的弟子,不過四年,就在西邊站穩了腳跟,陛下可以信賴他,但不能一直放他在邊關做封疆大吏
陳翎微怔。
耳旁,沈辭的聲音繼續著,“哈爾米亞統率了西戎西邊的五個部族,無論他有什么動作,最先波及的都會是西戎東邊的這些部落,立城同東邊這些部落臨近,西戎的任何異動,都會影響到立城邊關,我是擔心,哈爾米亞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西戎東邊這些部落”
沈辭說起立城之事時,專注認真,也一絲不茍。
整個立城邊關的情況都了然于心,也都清楚哪里會有風險,所以心底擔心。
陳翎看他,他也沒覺察,而是目光落在立城附近,沉聲道,“我在想,哈爾米亞如此狡詐一個人,會不會借燕韓生事,利用燕韓同西戎東邊這些部落的摩擦,坐收漁翁之利”
言及此處,他才詢問般看她,應當是想聽她的意思,卻見陳翎一直在看他,他方才太過專注,一直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