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
沈辭嘆氣“你要聽沈辭的,還是聽你自安哥哥的”
陳翎笑,“沈辭的。”
沈辭一本正經道,“西邊天寒不比北邊好多少,但巴爾在北邊習慣了寒冬,西邊不一樣,偶爾來的寒冬許是更讓西戎遭受不住,西戎若是猜到燕韓的重心放在北邊,立城怕是危險,眼下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哈爾米亞在,相比之下,更不能大意”
陳翎又問,“自安哥哥呢”
沈辭奈何道,“可以,但遲不了太久。”
陳翎見他一臉嘆氣模樣,忍不住笑,“沈自安,你應當去兵部,同各地駐軍討價還價,你一定擅長。”
沈辭嘆道,“那可不怕是老底兒都要給他們揭了。”
陳翎笑道,“朕讓兵部先供給北邊冬衣,立城的也盡快,不會讓邊關將士受凍寒心的。”
沈辭看著她,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阿翎,我在立城一開始就負責物資,在立城的四年,立城的物資從未短缺過,從來都是最早到的,所以軍中也都信任我,是你給兵部施壓了”
陳翎不置可否,卻道,“所以,眼下立城的冬衣先等等,也是應當的”
沈辭吻上她側頰,輕聲道,“遲半個月不會出事,遲一個月有風險。”
陳翎點頭,“朕知道了。”
忽得,沈辭近前,“阿翎,我們許久沒有一道過年了。”
陳翎輕聲,“你不是要去立城嗎”
沈辭應道,“眼下九月,等到京中都十月中旬了,我已經讓韓關他們先回立城了,我等過完年再去。我不放心西邊,但也不放心京中。懷城之亂才平息,陳憲也下落不明,怕京中還有譚進的黨羽,等過完年關,寧相和盛文羽回京了我再去立城也不遲。京中若是不安穩,我在立城心中也不安穩。”
陳翎眨了眨眼,“那干脆把你劈成兩半得了。”
沈辭奈何,“阿翎”
陳翎忽然問道,“你在邊關也一直擔心我嗎”
沈辭應到,“你登基的時候,我正同西戎交戰,中了西戎的埋伏,險些連命都沒了,但我想我得活著,我要真死了,京中出事你怎么辦我要真死了,你登基了也會哭后來你安穩登基,我就想,我替你守好邊關也就是守好你了,就這樣在立城呆了四年”
陳翎心底微動,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看著折子,轉了話題,“年關前還有幾件重要的事,一是這次紫衣衛編入序列,禁軍和紫衣衛之間會有矛盾,你去了禁軍之后,想辦法讓紫衣衛和禁軍之間要平穩過度。”
“嗯,這個我擅長。”沈辭應聲。
陳翎又道,“這次許驕來燕韓,朕同他還有事情要談,他是元帝的心腹,早前就是他幫忙購買了紫衣衛的戰馬,眼下他來燕韓,是同朕商議濱江八城之事。此事牽涉勝廣,要處置妥善了,否則怕出亂子;還有譚進隱藏在朝中的余黨,要通過春調和吏部輪換慢慢拔了,又不能操之過急,又得忙上許久。再是戶部的水太深,這次范玉回京,我想讓范玉動動戶部。這一來一去,怕是又要一年光景了”
沈辭吻上她側頰,“終日都這么忙嗎”
她看他,“邊關不忙”
沈辭笑,“沒你忙。”
他知曉她慣來不服輸,因為她是女子,她要做得比旁人都好
沈辭又道,“對了,還有一事忘了同你說。”
“怎么了”陳翎看他。
沈辭道,“隔幾日會路過安城,恰好是山海的生辰,我想去安城看看。姑母,少逢,還有凡卓都托我給山海帶了生辰禮。你同阿念先上路,我晚些路上攆你們,遲不了幾日。這次回來原本就是想探望姑母和給山海過生辰的,禮物都準備好了。我同小五一道去,很快就回來。”
沈辭看向懷中的阿念,不由嘆道,“我離京的時候,山海才阿念這么大,眼下,阿念都這么大了”
陳翎知曉他想念家人了,“去吧,有池宏鷹和石懷遠在,不用擔心這里。”
沈辭擁她,“阿翎,我會盡早回來。”
陳翎輕嗯一聲,而后在腦海中搜尋關于沈迎的記憶。
她早前見過沈迎一次。
沈行云,很早之前好像是太子太傅的學生,那時候還是先太子,太子太傅還是雷耿生
好早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