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搖頭,“等年后,我帶山海入京。”
余滿樓詫異,“大爺”
沈迎道,“陳憲是小人,一定會行背后之事,天子也一定會知曉,那個時候就是整個沈家陪葬。”
余滿樓驚住。
沈迎垂眸,“俞叔,替我做件事”
入夜許久,沈辭在辦差處忙完,往麗陽殿去。
沈辭是禁軍統領,夜間出入個宮門,不必通傳。
到麗陽殿的時候,見麗陽殿還燈火通明,那就是陳翎還在處理政事。
都這個時辰了
啟善見了他,迎上前,“沈將軍。”
沈辭問道,“陛下還在看折子”
啟善正焦頭爛額著,沈辭問起,啟善搖頭,“不是,是戶部的事。”
啟善欲言又止,“陛下,氣不太順”
啟善很聰明,只字未提戶部,提的都是天子。
沈辭會意。
早前在回京路上,陳翎便同他說起過戶部的爛攤子,也提起過想讓范玉去戶部。晨間早朝時,又因為軍需物資一事,戶部和兵部在朝中相互推諉,場面有些難看,眼下,怕是還有旁的事情,湊一處了
啟善為難道,“將軍,要老奴去通傳一聲嗎”
這個時候去通傳,十有八九要挨眼色。
沈辭搖頭,“不必了,我等等。”
“那沈將軍,去東暖閣吧。”啟善話音剛落,便聽到殿中砸折子的聲音,啟善和沈辭都愣了稍許。
而后,殿中倒是沒有再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但毋庸置疑,方才那聲是天子動怒了。
啟善臉色有些不好看,“殿中的是戶部侍郎,陶松陶大人。”
沈辭頷首,“我去東暖閣等。”
啟善應好。
這個時候,天子沒有喚,誰去誰觸天子霉頭。
沈辭在東暖閣中呆了稍許,有些擔心陳翎。
她是天子不假,也當有天子威儀,但今日早朝上推諉成那幅模樣,她都沒生氣,方才那砸折子的聲音,是動怒了
他是擔心她,在東暖閣中也呆不踏實,遂又出了東暖閣,在苑中等。
約莫再過了一炷香時間,陶松從殿中出來,灰頭土臉,還在伸手擦著額頭的汗水,見了他,愣住,也支吾道,“沈,沈將軍”
沈辭自幼的家教并無落井下石,沈辭頷首致意。
陶松留了顏面離開。
沈辭在此處,陶松也沒工夫多想,只當是天子召見。
但見陶松模樣,天子氣頭應當不小,啟善唏噓,“沈將軍稍等,老奴去通傳一聲。”
沈辭不為難,“啟善,不用了,我自己去。”
啟善朝他拱手,“多謝沈將軍。”
沈辭入內。
方才氣性應當不小,沈辭入內時,還能聽到她動作的聲音有些大,是典型的氣還未消。
他腳步盡量放輕。
陳翎聽到腳步聲,也沒抬頭,以為是啟善入內,沉聲道,“出去,朕自己待會兒。”
但說完,殿中的人沒動彈。
陳翎微微攏眉,而后抬眸,卻見是沈辭
陳翎愣住,才又忽然想起,方才是真的氣到了,忘了沈辭已經回京了。
沈辭上前,溫和哄道,“生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