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挫敗,瞥過目光不去看他,低聲道,“我也有事情要忙,忙到沒時間想你”
他看她口是心非,也不戳穿,“那我想你。”
她語塞。
他重新吻上她額頭,溫暖道,“陳翎,不要做雛鷹,做鯤鵬,做鳳凰。”
她愣住,這句話
她眸間不自覺氤氳,也重新轉眸看他,見他唇畔仍舊是暖意,“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自己,還有小雛鷹”
她臉頰紅潤,眸間染了些許碎瑩,好看到骨子里。
他心中微動。
“那你呢”她輕聲,“你做什么”
他笑道,“我也是,不做雛鷹,才能跟得上你。”
她沉聲,“沈自安。”
“嗯。”
兩人卻都忽然沒再說話,只是四目相視,相互打量著對方,好似一場歡愉盛宴后,安靜的沉默。
他鼻尖貼上她鼻尖,“不交代一句嗎”
“交待什么”她問。
他笑,“尋常夫妻,不都交代夫君一聲,平安,早歸,莫失莫念”
“哦。”她從善如流,“替朕守好邊關。”
他笑出聲來,繼而親上她唇間,認真道,“好,我替天子守好邊關。”
她伸手環緊他,將頭靠在他懷中,輕輕蹭了蹭。
“阿翎,留什么給我,睹物思人”他問。
陳翎看他,“你想要什么”
他撩起指尖的青絲,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取下幾根,“同心結,我日日都帶著,就不算自己一人。”
“你傻不傻,沈自安”她嘆道。
“傻啊,想娶你。”
她看他。
他微微笑了笑,親上她唇間,“逗你的。”
他撐手起身,錦被從身上滑下,露出精壯結實的后背,也伸手撩起帷帳,見天邊泛起魚肚白,“天快亮了,晚些還要早朝。”
她也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她是想撐手起身,渾身上下架卻似散架一般,真沒起來。
陳翎“”
沈辭笑了笑,抱起她去了耳房沐浴洗漱。
“自安哥哥。”他替她擦頭的時候,她擁緊他。
“我來。”他取了一側的龍袍,一點點替他穿好。
龍袍加身,同昨晚的陳翎便全然不同,卻又是他熟悉的天子。
他單膝跪下,虔誠道,“沈辭此生,忠于天子。”
她溫上他唇間。
清晨的光束落在馬車簾櫳的縫隙處,陳翎伸手稍稍撩起一角,天色已經微微亮。
回宮的馬車上,她靠在馬車的一角失神,默不作聲。
用了整晚填滿的心底,隨著沈辭晨間的離京,一點點空了去
仿佛,又回到了早前。
沈辭不在的時候。
車輪壓在寬闊的青石路上“嘎吱”作響,空曠冷清的街巷上,檐燈積著光暈,將馬車的影子輕輕碾長
城門處,沈辭勒緊韁繩。
城門口早已侯著十余騎,還有戴景杰和關書博等人。
見了他,都紛紛調轉馬頭,高呼一聲,“將軍”
沈辭策馬上前,小五也跟上。
城門口值守的禁軍都拱手行禮,戴景杰開口道,“頭兒今日走,我們來送送”
“將軍,一路順風,我們在京中等你”
“頭兒,早些回來”
“將軍,柿子都是挑軟的捏,可別被人當軟柿子捏啊”
“將軍,咱禁軍都等你回來”
“”
七嘴八舌,每人都湊了一句。
最后是戴景杰上前,“將軍,走吧,別耽誤了我們也送過,日后,京中見”
沈辭頷首,正準備出城,又見遠處一騎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