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道,“禮部一連上了好幾道折子,說去年年生不好,又是旱災,水災,兵荒馬亂,讓朕去惠山祈福小住兩月,再加上來回的路程,怕是要四個月左右。懷城之亂才平息,朕怕朝中有事端,你在朝中,朕放心些,所以,你早些回來”
陳修遠知曉禮部折子之后,就會是言官諫言,陳翎明年是一定要去祈福的。
陳修遠放下酒杯,“我盡早回來。”
陳翎點頭,“這一趟不帶阿念去了,你替朕照顧好阿念。”
陳修遠應好。
陳翎看他,“陳修遠,謝謝你,在阜陽的時候”
陳翎特意沒有說完。
陳修遠笑道,“都說了,巧合,我正好有事在阜陽,若是不在,我也來不了。”
陳翎跟著笑起來。
陳修遠舉杯,“陛下,年關大吉,諸事順遂”
陳翎也舉杯,“你也是”
兩人都抿唇笑了笑。
年夜飯后,陳修遠要帶漣卿回府中守歲。
阿念舍不得。
但今日陳翎不需要忙旁的事情,陳翎一直抱著阿念,阿念也聽話沒哭。
馬車侯在中宮門處,從寢殿到中宮門尚有一段距離。
臘月年關,夜里的風透著寒意,漣卿披著狐貍毛披風,還是搓了搓手。
陳修遠取下大氅給她,“披著。”
“冠之叔叔,我不冷。”漣卿看他。
陳修遠沒有戳破,溫聲道,“小孩兒都怕冷。”
漣卿語塞。
陳修遠笑了笑,漣卿只得將大氅披上。
大氅上有他的溫度,很暖,漣卿想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陳修遠的時候,也是那句,“給,小孩兒都怕冷。”
似是想起早前的事,漣卿笑了笑。
陳修遠看她,“笑什么”
漣卿應道,“大氅太重了,走不動。”
陳修遠輕笑出聲,大氅太重,也只有她能想出來。
陳修遠忽然駐足。
漣卿險些撞上他,“冠之叔叔”
許是方才的酒意有些微微上頭,又許是大氅給她有些冷,還許是,方才聽了那句大氅太重,走不動,陳修遠溫聲道,“上來,我背你。”
漣卿臉紅。
陳修遠道,“小孩兒不都喜歡背嗎阿念就喜歡我背。”
漣卿知曉他是喝多了,小時候,他也背過她,但那是小時候
夜空星辰下,陳修遠終于嘆氣,“上來,阿卿,大氅給你了,我冷。”
“凡卓,你菜洗過了嗎”盛文羽越吃越古怪。
陸鳴簡瞪大了眼睛,“沒有。”
盛文羽無語“你怎么不洗菜啊”
陸鳴簡撓了撓頭,“我不知道要洗啊,我也沒洗過啊再說了,放鍋里不就洗了嗎都煮熟了”
盛文羽“”
范玉“”
曲邊盈笑開。
也由得有陸鳴簡在,整個年夜飯都吃得很歡樂,也熱氣騰騰,暖意徜徉。
但到那壺御賜的許府珍釀的時候,陸鳴簡實在沒管住嘴,一個人喝了一半,盛文羽喝了另一半,兩人都喝得有些急,但范玉和曲邊盈都只沾了一小口。
“這酒后勁兒大,你們少喝點”陸鳴簡不忘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