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我想你。”他仰首看她,喉間輕嘆道,“夫人,我想你了”
陳翎眸間輕輕顫了顫,他伸手摘下她頭上的發簪,青絲垂下時,他指尖攬緊她,“阿翎。”
“自安。”她臉上兩抹緋紅。
他知曉她動容。
“自安”她攥緊他衣襟,但身上的衣襟已經滑落至手腕處。
屏風前的燈盞亮著微光,屏風后,他抱著她,她背靠著窗欞,輕輕咬著下唇,羽睫連霧,指尖撫過他身上的衣襟,將他名字抑回喉間。
月明千里,夜色靜謐里,只有燈盞中呲呲作響的聲音,伴著他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
越漸親密里,他抱她上了床榻。
十指相扣,他慢慢將思念與傾慕留在山谷與云端的風里
耳房中水汽裊裊,他抱她到浴桶中時,她坐在他懷中,臉頰和肌膚都是紅的。
“水涼嗎”他溫聲。
“不涼。”她聲音里也都是嬌軟慵懶。
他笑了笑,擁著她,將下顎放在她肩處,酣享而滿足
他很久沒同她一處了。
“自安。”她輕聲。
“嗯”他舍不得動彈,就這么擁著她。
陳翎輕聲道,“我以為你中秋不回京了。”
“怎么會”沈辭沒睜眼,就這么繼續將下顎放在她肩頭,呢喃道,“實在是馬跑不了太快了,我也中途睡著了一次,從馬上摔下來過”
她微怔。
他擁緊她,“我沒事,我就是,不想讓你再失望了”
陳翎轉眸看他,“自安”
他還是靠在她肩頭,沒睜眼,輕聲嘆道,“你是天子了,位置不同,就不像早前一樣可以不管許多事,我若不能諸事三思后行,要你替我考量的就太多。小時候,我還能一心護著你,怎么長大了卻一直讓你失望的”
“自安”她輕聲。
他繼續道,“人可以少年心,卻不能一直少年氣。我們還有阿念啊,稍有不慎,你和阿念怎么辦”
陳翎微微攏眉,“自安,你怎么了”
“沒,就是”他蹭了蹭她,似依賴,亦坦誠,“就是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在闖禍,配不上你”
“沈自安。”陳翎打斷,轉身看他。
他亦睜眼,重新抱起她,“以后不會了,阿翎,無論往后如何,這朝中的事,你的事,阿念的事,我們一起面對。”
陳翎看他,“自安,你信我嗎”
他沉聲,“我信。我為什么不信”
陳翎眸間輕輕顫了顫,似有不少話藏在明眸后,他亦伸手,綰過她耳發,溫聲道,“你做什么我都信你,你是天子,還是我發妻,我不信你,信誰”
陳翎喉間輕輕咽了咽,“自安,立城之事是燕韓還需要同人斡旋;若燕韓是蒼月,此事你我之間不會有分歧。我不是同你置氣,我是”
他攬緊她,吻上她唇間,將她壓在浴桶一側,水中溫和,一點點吞噬著心中的清明。
他同她一處,克制與溫柔交替著,如同水波一遍遍拍上浴桶邊緣的聲音。
陳翎指尖死死攥緊。
事后,他替她擦頭,她身上攏著他的衣裳,他一面擦頭,一面道,“阿翎,我有事同你商量。”
“怎么了”她臉色微紅。
方才有些過了,眼下還面紅耳赤,他口中那句熟能生巧,噎得她說不出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