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腳。
沈辭出了一聲動靜后,沒再吱聲,怕招來旁人目光。
陳翎才繼續,“朕想小五留在宮中,你不在,小五還能同阿念和山海一處有個照應。小五機靈,你日后身邊會帶他,朕先留在他在跟前磨磨性子也有好處,你覺得呢”
沈辭環臂,輕聲笑道,“聽夫人的。”
陳翎看他。
他又神不知鬼不覺親了她臉頰一下。
“沈辭”陳翎惱火。
沈辭主動伸腳,“再踩一腳”
陳翎笑。
正好,小五陪著阿念和山海一道騎馬,許是跟著沈辭一道的緣故,小五也有耐性,阿念和山海也都愿意聽小五的話。
陳翎又問,“余亞什么時候走”
沈辭輕聲,“他明日走。”
陳翎怔住,明日
她似是又依稀有些印象,余亞是同她提起過明日離京。
她那時不知道沈辭也一道去。陳翎一時有些怔忪,那這么說,他也是明日走
“想什么呢”沈辭湊近,再次親了親她。
這次陳翎沒踩他,也沒出聲,只是轉眸看他,沈辭笑,“我又沒說明日要走,余亞將軍明日同近衛一道出發,我晚上幾日再攆上他。”
陳翎心中微舒,他也笑了笑,“早幾日晚幾日不影響的,京中離北邊近,我年關前就能回來,陪你和阿念一道過年。原本去年就說好了,今年不能再失約了,等我回來。”
陳翎收回目光。
有人輕聲道,“明日休沐,今晚,再留一晚”
陳翎搖頭,“不了,今晚要回宮中了,明日還有事。”
“哦,回宮也好。”沈辭湊近,輕嘆道,“龍塌寬,”
“沈辭。”陳翎瞪他。
“你昨晚可不是這么喚我的”
“額。”沈辭腳背再次吃痛,而且這次明顯踩得比早前那次更狠了些。
陳翎看他。
他收起聲音,奈何笑道,“舒筋活血,神清氣爽”
見陳翎還是看他,沈辭才道,“我錯了,陛下。”
陳翎這才松腳。
正好不遠處,阿念和山海都朝著沈辭揮手,“沈叔叔”“二叔”
是想同沈辭一道了。
“去吧。”陳翎溫聲。
沈辭笑道,“先陪阿念,晚些再陪你。”
沈辭上前,兩個孩子圍著他嘰嘰喳喳說著什么,應當是想做什么,但小五拿不定注意,然后兩個孩子便想著要找沈辭。很快,陳翎就見沈辭先抱了阿念上馬,然后又抱了山海上同一匹馬。
兩個孩子還是頭一回騎一匹馬,高興得手舞足蹈。
難怪了,陳翎嘴角微微牽了牽,有阿念在,小五和紫衣衛都不敢做主。
陳翎環臂,恰好啟善上前,“陛下,范大人的信函到了。”
范玉
她早前讓范玉去了湖城查官銀失竊一事,眼下中秋,是當有消息傳回來了。
陳翎從啟善手中接過信箋,緩緩坐回暖亭當中,目光從信箋上掃過。范玉是當年的探花,字跡清秀如其人,見字,便如同范玉在眼前親述。
“陛下,官銀失竊現場留下的痕跡都指向平南侯府,微臣與曲將軍一道詳探過,同大理寺早前呈上的折子并無多大出入,在湖城也多方尋人打聽,案發之處的人證,物證,甚至蛛絲馬跡,也的確都指向平南侯府。”
“現場亦有大理寺的人在詳細查探,微臣與曲將軍已盡數避開。蹊蹺之處在于,各項證據越是確鑿便越有栽贓陷害痕跡。但所有呈現的證據,又能經得住深入推敲。若非真是平南侯府所為,光是插入這些證據,恐怕至少要一年左右時間。”
陳翎攏眉,一年時間
一年前正是譚進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