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辭意外,而后頷首,“嗯,咬了。”
陳翎還是要哭不哭模樣,“咬哪了疼嗎”
沈辭笑,“早就不疼了。”
“你給我看看”陳翎堅持。
“別看了。”沈辭不想節外生枝,但陳翎明顯會錯了意,半是尷尬,半是支吾道,“事,是咬你屁股了嗎”
沈辭“”
沈辭好氣好笑,“陳翎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說完又連忙噤聲這里是宮中,他這么大喊陳翎的名字,要是再傳到天家耳朵里,他許是還要再挨幾板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打著是真疼
但沈辭也實在好笑。
陳翎委屈,“那你剛才遮掩什么”
“我”沈辭突然領會到什么叫越描越黑,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
沈辭索性坦誠,“咬我手臂上了,自己看。”
沈辭撩起衣袖。
原本是想給自己屁股洗清冤屈的,沒想到陳翎一看,眼睛紅得更厲害,聲音里也略微帶了輕顫,“不是都過了幾天了嗎,怎么咬痕還這么深”
沈辭調侃道,“要不怎么說被狗咬了,不過開玩笑,狗比他厲害多了,他沒狗厲害”
又開始說胡謅的話。
陳翎看他,“沈辭哥哥,還疼嗎”
沈辭知曉他是真擔心了,沈辭溫和笑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是不想他內疚。
陳翎果真湊近,使勁兒吹了吹。
涼風吹在他手臂上,癢癢的,沈辭忍不住笑,“誒,陳翎,你傻不傻早就不疼了,逗你的。”
只是瞬間,陳翎鼻尖又紅了。
沈辭驚呆,“怎么又哭了”
“你騙人”陳翎委屈。
沈辭啼笑皆非,“好了好了,騙人不對,別哭了再哭我又得挨板子了阿翎”
諸如此般,沈辭稀里糊涂做起了陳翎的伴讀。
起初,天家讓他做陳翎的伴讀,他其實還有些發愁,他原本是想去軍中的,但又想陳翎同其他皇子比,是嬌氣了氣,樹枝劃傷手指都會哭,又初到京中,到處被人欺負,他先做幾年伴讀再去軍中也沒什么。
反正,來日方長。
等陳翎大些了,他也沒那么擔心看了。
很快,陳翎在京中的府邸安置好了。
他們搬去了四皇子府。
陳翎其實年幼,按照陳翎的年紀應當是可以留在宮中的,但眼下太子已經遷去了東宮,陳憲和陳遠在京中都有府邸,若是只有陳翎留在宮中,免不了會有微辭,陳翎才剛回京,天家對陳翎愛護,卻并不想將他至于風口浪尖,所以陳翎也遷去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離宮中不遠,府邸寬敞,仆從也多。
啟善也跟來了府邸照顧陳翎的起居,聽說晚些時候方嬤嬤也會來。
沈辭是陳翎的伴讀,便一道住在陳翎府邸。
沈辭也有自己的房間,同陳翎的房間離得近。
陳翎年紀小,他的伴讀,其實就是能照顧他的玩伴。
沈辭是陳翎在京中的第一個玩伴。
也因為是沈辭,陳翎初到府邸這樣的陌生的地方,也不怎么怕生,因為有沈辭在。
府邸是早前大監親自照看的,府中所有的東西都一應俱全,什么都不差了,陳翎朝沈辭道,“還缺一些書。”
“哦,是了。”沈辭想起他喜歡看書。
京中就有許多書局,沈辭都知曉,便帶了陳翎去買書。
陳翎去挑書的時候很認真,也沉浸在其中,有時候一挑就是一整日,一直都是沈辭陪著她。
后來連書局的掌柜說殿下要什么,給您送來。陳翎笑道,不了,書得慢慢看,慢慢挑。
如此,挑書成了每年,每月,陳翎的固定項目。
有時跟隨父皇或兄長去到各處,陳翎也還是在挑書,有時候一坐就是大半日,還是沈辭陪著他。
就這樣,從燕韓十年到燕韓十四年,挑書也好,離京也好,在京中也好,陳翎同沈辭近乎形影不離,從八歲到十二歲,陳翎身邊都跟著沈辭。沈辭也習慣了同陳憲和陳遠斗智斗勇,當然,還免不了同陳翎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