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不會有事,有石懷遠在,還在京中
但沈辭還是怕漏了什么,想起昨日見陳翎的時候,也確實沒什么異樣,但是忽然想起她的身份,沈辭心底又倏然生出幾分擔心來。
沈辭快馬加鞭往東宮回,回東宮的時候也差不多入夜了。
“殿下在嗎”詢問東宮外值守的禁軍,禁軍應道殿下在。
沈辭徑直往寢殿去,卻見溫識守在苑中,見了他上前一步問候,“二公子。”
溫識看似是在問候,實則是在攔人,沈辭不會看不明白。
陳翎苑中,沈辭出入是平常時,溫識也好,啟善也好,都不會如此
溫識尷尬道,“二公子,今日不方便,您還是先回吧。”
沈辭愣住,不由多看了苑中一眼,“誰來東宮了”
溫識一幅為難臉色。
沈辭很少如此,溫識近前,悄聲道,“二公子,今晚殿下怕是都不方便。”
沈辭詫異。
溫識見他愣住,全然沒有反應過來,溫識壓低了聲音,“殿下寢殿中,有曉事宮女在”
沈辭以為自己聽錯。
溫識繼續道,“二公子,您眼下在這兒也不方便,再急的事兒也挑明日再說的好,這殿下正在興致上,一時半刻也出不來”
溫識自己都覺得說不下去。
沈辭猶如晴天霹靂,僵在原處,全然沒有反應。
溫識只能朝他拱手,為難道,“二公子,你要是實在有急事,晚些再來,殿下是東宮,有分寸的。”
沈辭指尖微微顫了顫,臉色兀得煞白,他不會不知道曉事宮女是做什么的。
從寢殿回去的一路上,沈辭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想錯了,還錯得有些
不知為何,沈辭心中還是有些不信。
就似心底隱約有種聲音告訴他,不對勁。不會這么巧合,他昨日才剛隱約察覺什么,今日就來這么一出。
湊巧得有些著急,似是怕旁人察覺端倪,才特意來了這么一出。
但沈辭有些分辨不出,他是真的覺察早前的種種跡象就是有異,還是因為他眼下的不想承認,所以才覺得不信的
沈辭去了耳房,冷水洗面,心底的焦躁仿佛再退去了些,但整個人還是恍惚出神。
“二公子”啟善來尋。
“啟善”沈辭臉色不怎么好看。
啟善上前,“殿下要見二公子。”
陳翎
沈辭僵住,片刻,沉聲道,“好,我馬上就去。”
啟善退出。
等到寢殿,沈辭收起早前神色,陳翎果真在寢殿的書房中看書,同早前一樣。
沈辭上前。
“溫識說,你剛才有事找我”陳翎的聲音也如同早前一樣,說完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神采奕奕,臉頰和脖頸處都些紅,也是才沐浴過。
沈辭早前再是不信,一顆心也驟然沉了下來。
如同身后的五月天氣,忽得一聲悶雷劈下。
陳翎嚇一跳,不至于吧,撒個謊而已
但驚雷聲仿佛在沈辭處,也沒掀起多大波浪,就像心底一潭死水,憑空驚雷也不會起任何波瀾。
“不是要緊事,就是溫聲殿下今日怎么沒去南郊馬場而已”沈辭盡量想掩住心中沮喪,但似是有些掩不住,但還是在盡量沉聲說完,“我是怕殿下偷懶,才剛第二日就偷懶,秋獵前怕是學不會,沒偷懶就好,沒別的事了,沈辭告退。”
沈辭說完,朝他拱手。
陳翎愣住。
不待陳翎說完,沈辭轉身離了殿中。
陳翎看著他背影,莫名攥緊掌心,心底好像什么一般堵得慌,眼眶和鼻尖都微微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