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室里。
玄濟還在思索那句“草,一種植物”的話。
不知道怎么的,這句話就一直在他腦海里回蕩,怎么都消退不了,就好像有人在他腦子里不停的說著一樣。
“不知道李江他們現在的情況。”李河突然開口。
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弟弟的。
怎么可能不擔心呢。
他是親眼見過月殺教教主的,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恐怖。
他被佛子天明的進化版功法,蓮花決封印了身上的功力,他卻依靠這種功法的特點,去飼養更多的蠱蟲,以填充自己武力上的不足。
跟十二步一樣的是,蓮花決也可以讓被擊中的人失去武力如同癱瘓,同時卻保證對方受到致命傷也不會死。
李河一直覺得這個功法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非常的矛盾。
大家學習武功,最基本的目的就是保護親人朋友或者殺死敵人,這兩種目的有時候不沖突。
大部分時候都是要傷害甚至殺死別人。
所以大部分的功法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存在的。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純保護形功法以及輕功這一類的。
但是蓮花決和十二步都不是這樣的功法,它的目的既然是讓敵人如同中了麻藥,同時失去功法。
就相當于讓對方完全失去了保護,這時候無論是想殺他還是怎么樣都太容易了。
但是偏偏它又給人加了個特殊的效果,致命傷而不死,看起來就很矛盾。
但是考慮到創造這個功法的是佛子天明,便也就說得通了,他大概是不想殺生的。
但是對于一些人來說,大概失去武功變成癱瘓,還沒辦法死可能跟恐怖。
只是這個人并不包括月殺教教主。
因為他心性實在不一樣,因為不死,他反而加大了以身體飼養蠱蟲的量,以此來填補武力上的缺失。
疼痛他不怕。
想到他們是要和這樣的人對抗,李河其實心里的有些慌的。
甚至于最開始他完全沒有和對方反抗的心,他已經被打壓得毫無反抗的心了。
要不是突然出現個天降佛子的普渡大師,李河覺得,自己大概會慢慢被對方同化掉,又或者說變成個殘忍得可以利用一切,放棄一切的人。
當然,這里面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李江了。
而此刻他也難免擔心自己弟弟的情況。
玄守剛想勸慰他不用太擔心,一道銳利的氣息從之前李江離開的方向沖了過來。
李河眼底鋒芒略過,周身的氣息瞬間變了,帶著一股殺氣和刺骨的寒意,一把拽住了飛過來的樹枝。
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粗略觸感,他才變回之前一般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不過眉頭皺起,心里攀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來。
他快速解開上面的布條展開,看到了上面孟楊青留下的消息。
在看完后,心里第一感覺讓他自己都有些驚駭,那感覺是一種淡然和了然,就仿佛這一切都不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一般。
但是這反而并不正常。
雖然是他們設下了誘餌和圈套企圖引誘月殺教教主前來,但是當現在知道對方真的來了,李河卻不禁有些背脊發涼起來。
玄守在旁邊也看完了一切。
頓時預感到不妙。
周圍的某些存在,似乎是故意的一般,就在他們意識到不妙的此刻,嘻嘻索索的出來了。
滿地的蟲子。
什么樣的蟲子都有。
多得令人頭皮發麻。
仿佛整個云五山的蟲子此時此刻都聚集在了這里一般。
李河會武功,他的武功是月殺教教主教他的。
但是對于蠱蟲,他依然不夠了解。
這一部分,對方不允許他染指。
按理來說不過是些蟲子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但是這些被蠱蟲控制的蟲子不一樣。
它們會聽從指揮去咬你,數量如此多,目標又太小,很難不讓自己被咬到。
而被咬中之后,之前寄生在蟲子身上的蠱蟲便會乘機從傷口進入你的身體里。
人的大腦到底和其他動物、昆蟲的不一樣,一只蠱蟲控制不了一個人。
但是別忘了,這里的蠱蟲數量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