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生在皇家的人,特別是父親還是一個自私的人。
所以太子和二皇子都很早就知道了,和皇帝告狀是根本沒用的,不光得得不到安慰,還有可能看到對方冷漠的臉,和指責他們的話語。
至于公主們的境地是比皇子艱難得多的,連見到皇帝的機會都不多,那就更不可能向皇帝告狀了。
于是到如今,居然也只有三皇子易安向皇帝告別人的狀。
雖然那傷口實在是太小,只擦傷了些,微微發紅,血絲凝固,看起來連處都不需要處理,過段時間就能自愈。
但是易芒還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
易芒其實在現實里也沒有遇到過告狀的情況,畢竟他不怎么和別人接觸,自然也沒人欺負他。
這些年來,遇到的都是些好人,遇不到需要告狀的情況。
這會兒居然只能想起自己之前為了演好這次的戲,專門看的那些電視劇。
告狀的環節他似乎也看到過一些,不過大部分都是女配假裝被女主欺負了,然后向男主告狀的情節。
反正都是告狀,大概也差不了多少吧。
易芒想著,便打算用這個做參考了。
于是臉上越發可憐起來,然后開始了他的表演。
“父皇,那么大一把劍刷的向我襲來,幸虧我的侍衛武功高超,一把劍丟過來,打歪了那賊子的劍。”他講著講著,委屈就不見了,眉飛色舞的講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莫名還有些興奮,一副缺心眼的樣子,注意到皇帝挑眉,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告狀的,眉眼瞬間哀了下來,“幸虧打歪了,不然兒臣就不是受點傷,而是直接看不到您了。”
皇帝抓住了重點“賊子”
這聽著可不像賊子,倒是像有目的的刺客。
說罷,瞥了一眼剛進來只聽到易芒告狀還來不及說什么的皇后。
皇后頓時有些惱火,好歹也是多年夫妻,這會兒是個什么意思,她難不成還至于去欺負一個孩子。
易芒注意到其中的火花,捂住手臂,一副我很痛很受傷但是我要懂事的綠茶樣,道“父皇別怪母后,雖然她身邊有七八個高手圍著,刺客完全近不了身,但是后來見兒臣受了傷,母后還急急讓其中一兩個來救兒臣了。”
皇后聽到七八個高手便隱約察覺出了不對勁,但是她作為皇后的修養,加上知道現在打斷對方顯得會更加不對勁,還是讓她閉嘴聽易芒說完了。
但是易芒這話說完,皇后就莫名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冒了出來。
“皇后去了一趟安兒府上,竟然就如此巧合的發生了刺客襲擊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是朝著安兒去的。”皇帝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從平淡中卻莫名讓人察覺出了一絲危險。
“刺客父皇說什么呢是賊子。兒臣就應該聽母后的,母后說兒臣不該太過招搖,不該把寶貝都擺出來,容易惹來賊子。都怪兒臣沒聽,這才迎來了賊子呢。”
皇后一口氣憋在心里出不來。
努力露出微笑,讓自己恢復淡然“這事情陛下可得派人好好查查,臣妾早在幾日前便提出要去看看安兒,這到的當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
不管皇后心里這會兒有什么想法,起碼表現得還是很淡然。
畢竟首先要穩住了,才能將鍋甩給別人。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就算是查,也不可能查到她頭上去,又或者說就算是查到她頭上了,她也不能有一點慌亂,要篤定了自己什么都沒干。
昏庸通常也伴隨著多疑。
皇帝之所以不給太子、二皇子接觸兵權的機會,也正是因為他的多疑,鎮北侯將軍府全家被扣押在岳安城里,也是因為他的多疑。
所以這種明擺著她才到,就遇到了刺殺的事情,皇帝絕不會輕易相信是她做的。
這心思多繞幾圈,好好查一查,對方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不漏,總歸就算是要遭殃,也不可能她一個人遭殃。
皇后如此想著。
“是啊,是啊。父皇別誤會了,母后絕對不是故意拖到兒臣受傷才叫身邊的高手保護兒臣的。父皇英明神武,肯定能查出意圖傷害兒臣的真兇。”易芒連連點頭。
皇后不行,某種既視感越來越強了。
這草包,倒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