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平兒會理解他爹的,若是他因為這件事心里有什么想法,我會去開導他的。再說了,他們送來的那些話本,之前平兒來時,我同他一起看了些,我估摸著他應該也猜到了一些,現在沒反應,平兒也知道該怎么做,他有自己的主見。”
倆人對視一眼,都已經知道了雙方想說什么。
雖然平兒以為救他們出來的是太子的人,最開始他們也確實是信了,但是在安樂王府住上了一段時間后,他們就明白了,這救他們的人,不是太子。
因為救他們的人絕對不會成為太子的手下。
而且那些草包篇幅描寫極多的話本,多多少少也算是個提示了。
蕭恒路過花園,看到了正在拔草的婆媳倆,連忙過去“老夫人、夫人,你們這是做什么”
“在你們這兒住了這么久,總歸是不好意思什么事情也不做的,就想報答一下。”
“不必了,萬萬不必了,若說什么,還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呢鎮北侯將軍付出良多,若是再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母親被虧待了,我們這也不好交代啊。”
蕭恒趕忙進去,拉倆人出來。
“你們且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不會出什么變故的,等著事情結束,你們便可以團聚了。”蕭恒安撫他們。
“這是自然,我們是信的。”鎮北侯夫人忙說。
接著倆人就被蕭恒請進了房里。
等他走了,鎮北侯夫人去打了一盆手,給老夫人洗手,倆人一邊洗手一邊交流著。
“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大概得益于他們的主子吧。”老夫人接道,“那大概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才能讓人放下仇恨,放下敵視,只一心要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去。”
“是啊,可真想見見這位安樂王啊。”
倆人說完,對視笑了笑。
曾經感受到這種被隱形囚禁的感覺后,老夫人便想過誰和他們是一樣的,后來他看到了一家人當街打一個孩子,那孩子著上身,瑟瑟發抖,肩胛骨處一個很是清晰的刺青落在那里。
那是前朝的后裔,一個在被滅國后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善意的民族,一個注定仇視著大邕的民族。
一個被一直監視著的,“有罪”的民族。
其實這樣比起來,他們還要幸運些,起碼該有的尊重別人不敢不給鎮北侯府的人,他們還可以過優渥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一個民族,現在眼睛里卻充滿了希望,充滿了理想。
那樣的眼神,老夫人看過,那是她兒子還年輕的時候,在他告訴她這個母親“我要去當兵保護大家”時,她是看到過的。
后來她兒子終于當上了將軍,卻在被皇帝召回時,眼睛里的希望沒有了,理想也沒有了,只有疲憊和堅持。
然后再一次被打發回北良,守著大邕的邊疆。
鎮北侯夫人想這些人真正的領頭人,大概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一個可以改變一切的人。
此時此刻,岳安城外。
易芒打了個噴嚏,有些古怪的感覺“怎么感覺有人夸我”
沒錯,一般來說別人的話,那打噴嚏估計是有人罵他了,但是易芒不一樣,易芒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是有經驗了,總覺得是有人要夸他。
而夸他,那就太不應該了。
畢竟他可只是個紈绔草包而已。
一會兒進入岳安城內,他必須把最后的戲份弄到手了,跟著他們進宮里去。
還要做出一副不敢置信自己的皇兄居然對父皇動手的那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