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達笑著還禮,領著他們進廟里參觀后禮佛。
阮煙禮佛時,低聲念叨“只盼佛祖能保佑安太妃平安無事,若是三日內能好,回頭我必叫人來送上五千兩香油錢;若是五日內好,則送三千兩;若是”
康熙在旁邊聽著,唇角微微抽搐,只覺得甚為丟臉,心里又有些酸善貴太妃和安太妃這么好的情分。善貴太妃那么愛錢的,能舍得出五千兩,可見兩人感情好。想想他又覺得有幾分好笑,善貴太妃的性子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到了佛祖跟前,還跟佛祖討價還價,若是佛祖真的知曉,怕是要罰她不敬鬼神。
想了想,康熙在心里添了句“佛祖也不必和她一個女人計較,朕回頭定叫人給您修個金身。”
兩人拜完佛祖起身,都沒說什么。
那空達方丈請他們在寺廟里用了素齋,用完齋飯,時辰也差不多了,正要回去時,卻是有個面容清癯的大和尚走了過來。
“空遠”空達看向他。
空遠對阮煙和康熙行了禮,“貧僧空遠見過兩位檀越。”
“大師不必多禮。”只聽法號,阮煙也猜出這大概是方丈的師兄弟。
她瞧了空遠一眼,不禁心里暗贊,真是一副好相貌,清如修竹,可惜出家了。
“貧僧聽聞安太妃娘娘中了暑氣,身子不適,貧僧不才,略通些岐黃之術,尋得一解暑氣的方子,特地來來獻給娘娘。”
空遠說道。
阮煙起初有些驚喜,可隨后想到這和尚壓根都沒見過安太妃,如何知道病癥,這方子只怕是叫人白歡喜罷了,因此臉上露出個笑容,道了聲謝,并不放心上。
反而是康熙,用眼神看了那空遠好幾眼,眼神意味深長。
回去之后,康熙對阮煙說道“那空遠給的方子,倒是不妨叫小周院判瞧一瞧”
阮煙愣了下,“萬歲爺,那空遠可沒給姐姐看過病,方子再好,也不對癥”
“朕看倒是未必,你只管試試就是。”
康熙道。
阮煙見他說的神神秘秘,心里不禁疑惑,莫非那大師是什么世外高人,想了想,還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叫小周院判看了方子。
誰知道小周院判瞧了,竟然拍手叫好,“這方子開得刁鉆大膽,可何嘗不可一試”
“依你的話,這方子能用”
阮煙驚道。
小周院判頷首,“娘娘這方子開得極好,奴才這輩子都開不出這樣的好方子,不知是哪位太醫開的”
阮煙說了來歷,小周院判臉上露出驚奇神色,“原是空遠大師,他的醫術高明奴才也有所聽聞。”
聽得這話,阮煙心里放心不少,連小周院判都夸贊這人的醫術,這人的本事想來不差,想了想,阮煙冒了個險,叫人去抓藥熬藥。
當晚就給安太妃喝下。
次日,阮煙醒來時,就聽得隔壁傳來歡喜聲。
她忙趕過去,只見安太妃睜著雙眼,正喝著粥,雖還有病氣,可眉眼分明比先前不知精神多少。
“阿彌陀佛,你可算是醒了”阮煙都忍不住念了聲佛。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安太妃病了五六日,徹底病好卻是花了十來日。
等她終于能起來走動時,無論是鐘粹宮的人,還是景陽宮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氣。
阮煙更是立刻叫人送了五千兩去溥仁寺當做香油錢,又派人特地去謝了那個空遠。
“空遠”
安太妃拿帕子捂著嘴唇咳嗽一聲,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姐姐可聽過這位大師的名號,您吃藥的方子還是他給開的,說來他可真是神醫,幾貼藥下去您可就藥到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