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貴人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子了。
宮里都在傳說那拉貴人的肚子是尖的,肯定是皇子。
對于這種傳聞,阮煙沒相信過。
她散著步,就跑去前面騷擾安嬪了。
安嬪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本宮今日有事。”
“妾身不找姐姐下棋。”阮煙識趣地說道“就想找姐姐說說話解解悶。”
剛要張口的林安默默閉嘴。
安嬪抿了抿唇。
“那行吧,林安,先前說的事回頭再報給本宮。”
“喳。”
林安恭敬答應一聲,仿佛真有那么一件急著要安嬪娘娘拿主意的事。
現如今這景陽宮能鬧騰的周答應和成答應都被關起來了,景陽宮除了照顧好郭貴人外,還真沒什么需要安嬪操心的了。
“姐姐,這是什么啊”
阮煙一瞥安嬪手旁邊的佛經,愣了下,“怎么是紅的”
“這是血經。”安嬪淡淡說道“舒答應抄了,今早讓人送過來的。”
她瞥了那血經一眼,“她倒是真有誠意。”
“血經”
阮煙自認自己算得上冷靜,聽見這兩字也嚇了一跳,“真用血寫的”
她本來還想拿過來瞧瞧,一聽說是用血寫成的,一下子心里毛毛的了。
安嬪看阮煙的反應也跟著一愣。
“你不知道血經”
“妾身應該知道嗎”阮煙反問,她擰著眉頭,“這佛經乃是導人向善、化解戾氣的經文,佛祖也是慈悲的,想來心中有佛,口中念佛他老人家也是歡喜的,用血抄經,妾身想,佛祖也未必愿意見到。”
她是不好佛,可抄寫的佛經多了,自然而然也能懂得些佛理。
佛祖是割肉喂鷹,可那是為了救下被老鷹追趕的鴿子性命,同時也不愿意餓死老鷹才割肉的。
好好的,用自己的血來寫佛經。
阮煙不覺得虔誠,只覺得有些無語,以及后背發麻。
真要有此善心,做什么不好,行善積德做點小小的好事都行啊。
“你這番話,說的倒是不錯。”
安嬪難得臉上露出個笑容。
她道“她要是真老實抄佛經,本宮也就不說什么,用這樣的手段,目的無非是想讓本宮讓她提前出來。本宮反倒不愿如她意愿。”
她說到這里,側過頭對玉棋說道“你去告訴舒答應,她的誠心本宮瞧見了,不過,舒答應當以身子為重,本宮賞她紅棗枸杞好好養著身子,等身子骨養好了再出來也不遲。”
阮煙在旁邊邊聽邊偷學。
這番應對妙極了,既讓舒答應不敢再干抄血經的事,又能名正言順地讓她冷靜冷靜。
姑且不說舒答應那邊聽到這話是如何盛怒。
阮煙在安嬪這里略坐了一會兒,就自覺回去后面準備沐浴更衣好去參加宴席了。
宴席是在午時開始。
晌午時分,天不太熱,言春等人還是帶了個狐毛披風,以防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