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經過承乾宮后,宮里其他人不敢再擅自動作了。
阮煙的表情一下多云轉晴。
屋子里說說笑笑。
倏然間,林安從外頭急匆匆跑進來,滿臉焦急,“娘娘,毓慶宮太子出痘了,翊坤宮娘娘讓各宮徹查可有出痘者,若是有,一并遷出去。”
這消息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在景陽宮炸開。
安嬪更是驚得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阮煙卻按住她,“娘娘,這時候莫慌,此事同咱們沒關系,咱們只需盡快讓人查看可有人有出痘的癥狀便是。”
是,沒錯。
安嬪心漸漸定了下來,對著一屋子面露慌色的宮女太監們說道,“你們也都聽見了。玉棋,林安。”
“奴婢在。”兩人忙答應。
安嬪握緊了手,道“你們帶人把景陽宮上下的宮女太監都檢查一遍,若是有得病跡象的,一律報上來。另外,若有什么異常,也一并稟報。”
她說完,下意識看向阮煙。
阮煙道“妾身的宮女太監自然也不該例外。”
安嬪這下點了頭,讓玉棋和林安趕緊去辦差事。
因為太子出痘這事,整個后宮都動蕩了起來。
佟貴妃更是邊讓人徹查邊心里暗罵。
眼瞅著小阿哥快滿月了,她有心大辦小阿哥的滿月禮,好讓萬歲爺知道她照顧小阿哥有多仔細,結果太子竟然出事了。
太子是什么人
那是儲君。
是大阿哥、朝臣們見了都得行二拜六叩之禮的人,又是萬歲爺從小帶大。
這會子他出痘,別說小阿哥滿月,就是小阿哥現在沒了,萬歲爺也顧不得了。
佟貴妃是越想越氣,氣的是赫舍里氏好命,生了個兒子,就算人沒了,萬歲爺也把她的兒子當成寶一樣。
“娘娘,都查過了,除了后殿負責照顧烏雅貴人的連枝得了風寒,咱們宮里就再也沒旁的人有癥狀了。”劉豐回話道。
“那還愣著干什么,把人遷出去。”佟貴妃皺眉說道。
雖說連枝是她的人,可這個節骨眼,一個小宮女,哪里值得她費心
聽得貴妃讓人把她遷走,連枝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不過是得了風寒,劉公公,你可和貴妃娘娘說清楚了我出過痘了。”
“姑娘,你別讓我難做,這話就是娘娘說的,你老實去吧,回頭病好了,再回來也不遲。”劉豐說道。
連枝哪里信這話。
她可不是剛進來的宮女,這宮里一個蘿卜一個坑,出去了哪里有再回來的機會。
她掙扎道“我,我不出去,我要見貴人。”
“這事你就別鬧騰了,娘娘都發話了,你難道還要為這去為難貴人”劉豐說的不留情面“再說了,貴人現在坐月子,你留下來,染了病氣給貴人,這責任誰擔待得起”
連枝臉色變了又變。
她咳嗽著,被人領了出去。
后殿產房內。
烏雅氏聽劉豐來匯報,對劉豐和佟貴妃的先斬后奏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辛苦劉公公了,我這里一切聽貴妃娘娘安排。”
劉豐笑道“不辛苦,那奴才就先告辭了,不打擾貴人了。”
劉豐辦完差事,用柚子葉去了晦氣,換了衣裳才敢去見佟貴妃。
他說完后沒忘記提起烏雅貴人的態度。
佟貴妃正抱著小阿哥哄著玩,聽得烏雅氏的話,她這才有了幾分笑意,“算她懂事。”
她可不怕烏雅氏仗著生了阿哥和升了份位,心氣高了;心氣再高,只要她一天是貴妃,一天養著小阿哥,捏死烏雅氏就和捏死一只螞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