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莉奇看著被丟遠了的布偶,一對葡萄似的眼睛里寫滿了迷茫。
她哇地一聲就哭了。
瓜爾佳氏欲言又止地看著安嬪。
安嬪尷尬不已,忙把雅莉奇抱起來,“額娘是為你好,那布偶臟,不能吃的。”
她又哄又抱,好一會兒,雅莉奇才被哄好了,抱著新拿來的蘿卜布偶含著眼淚睡著了。
安嬪這才趕緊讓奶嬤嬤把雅莉奇抱走。
她手都累麻了。
玉棋給她捏著肩捶手,就聽得安嬪說道“我這邊辛苦帶孩子,她那邊倒好,和人有說有笑的。”
玉棋動作一頓。
她怎么感覺這話有些耳熟
她額娘在家好像也是這么念叨阿瑪的我在家辛苦帶孩子,你倒好,出去和人吃酒耍樂去了。
玉棋忙搖頭,把念頭甩掉。
“娘娘,您別多心,那個她再好,善妃娘娘心里排在前頭的還是你。”
安嬪抿了抿唇,“這話可難說。”
玉棋心里暗暗叫苦。
她們家娘娘性子就是這樣,有話不直說,她要是心里覺得善妃娘娘有了新人忘舊人,又不肯說,等善妃發現,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玉棋盤算著,自己找個時間去提醒下善妃娘娘。
可巧。
下午,阮煙就過來了。
安嬪那會子剛睡醒,見她來了,不冷不熱看了一眼,“這個點,你怎么來了”
連春曉都聽出安嬪語氣里的酸味,詫異地看向安嬪娘娘了。
阮煙毫無察覺。
她坐下后喝了口茶,嘆了口氣,“姐姐,我陪鈕鈷祿姑娘說話,好痛苦。”
安嬪的酸味瞬間被打消,她皺眉看向阮煙“那小鈕鈷祿氏看著不是挺好,怎么她說什么了”
“她倒是沒說什么。”
阮煙一臉委屈,“只是她來,我少不得讓人準備糕點招待她,偏偏我又吃不得,只能看她吃,這可不就難受了”
安嬪想了半天都沒想出是這么個原因。
她低下頭,忍笑忍得實在受不了,笑出聲來。
“姐姐”
阮煙惱了,這什么人啊,她來訴苦,她倒是笑出聲來了。
“這不挺好的嗎再說了這么一來,也能鍛煉你的心性。”安嬪忍笑說道。
她這幾日的郁悶簡直一掃而空。
這會子景陽宮的天是藍的,草是綠的,空氣也格外清新了。
“我不信您會說這話,您是不是故意氣我”
阮煙瞪圓了眼睛看著安嬪。
安嬪抿了抿唇,“我氣你做什么,你當我是什么人。你這貪吃的毛病,找個人治治你也好。”
她眉眼的笑意簡直溢于言表了。
玉棋心里腹誹,她們娘娘當真是口是心非。
阮煙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安嬪了。
不然,她的安嬪姐姐怎么會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來
但阮煙又不好直問,免得哪壺不開提哪壺,給自己找麻煩。
于是,她便道“下回鈕鈷祿姑娘來,咱們在前頭招待她成不成”
這么一來,想必鈕鈷祿姑娘很快就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