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貴人就算再蠢,這時候也聽出來了。
她臉上刷地一下紅了,既羞又有些怒,“那是妾身不是,妾身初來乍到,不知娘娘午睡時辰,打擾了娘娘好眠。”
言春一聽這話,忍不住皺眉。
這赫舍里貴人真是沒規沒矩。
什么初來乍到,不知娘娘午睡時辰,她也知道自己是初來的,怎么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就算是剛來不清楚,難道不會打聽
旁的消息她打聽的倒是靈通,這種消息怎么不打聽清楚
阮煙神色也冷了下來了。
她淡淡看了赫舍里貴人一眼,“貴人如今知道了,以后記在心里便是,同住一宮中少不得替旁人多想想,這樣處起來才能和睦,你說,是不是”
赫舍里貴人臉上更紅了,幾乎紅的要滴血。
袖子里的手握緊,指甲深陷在掌心里。
“娘娘教誨極是。”
阮煙也看得出她冥頑不靈,也不想多說,橫豎她的來意已經達到,便起身道“本宮也不坐了,貴人要練琴就繼續練吧,下回要是想在這個時辰點兒練琴,倒不如往外面去。后宮這么大,貴人去走走也好。”
她是看在康熙的面子上才給赫舍里貴人面子。
既然對方不知情識趣,她又何必當個好人
“妾身記住了。”
赫舍里貴人低著頭,說道。
阮煙看了她一眼也不說,直接帶著言春等人走了。
她走之后。
赫舍里貴人氣得在屋子里踱步,“她”
她又想罵貴妃又怕被貴妃聽到,壓低聲音罵道“她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小主慎言”
繡漾嚇破了膽子,連忙勸道。
她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早知道赫舍里貴人是這么個性格,當初姑姑問她肯不肯跟赫舍里貴人時,她絕對不點頭。
當初在儲秀宮的時候,貴人也不過是和秀女們鬧些小摩擦,怎么如今到了鐘粹宮,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慎言繡漾,你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赫舍里貴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向著我,難道你想向著她”
“奴婢自然是向著您的,只是奴婢擔心,您的話要是被貴妃娘娘聽見,您以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繡漾著急地說道。
赫舍里貴人一聽這話,就更憋屈了。
她這幾日彈琴不就是想讓善貴妃看看自己的本事,可結果,事沒成,還落了貴妃一頓“冷嘲熱諷”。
阮煙去過一趟后,赫舍里貴人總算不在午睡時候彈琴了。
她換成了黃昏時分。
“額娘,這貴人怎么回事大晚上彈琴,聽著怪滲人的。”
雅莉奇來陪阮煙,娘倆在繡花,雅莉奇繡了沒幾針就沒心情了,聽到后面的琴聲忍不住嘀咕。
“你就當練練專心,再說了,擱在宮外叫人彈琴還得加錢呢,這個可不要錢。”
阮煙咬斷了線,瞧著手上的鴛鴦香囊,滿意地點頭,“你瞧瞧,好看嗎”
她其實也琢磨出來赫舍里貴人的打算了,但她不打算把這些事說給雅莉奇聽。
“好看,這是送給我小舅母的吧。”
雅莉奇好奇地看了一眼。
“嗯,月底他們完婚,你小舅母會和你郭羅媽媽一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