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不就是等同于她打入冷宮了。
繡漾等人神色也有些驚慌。
但繡漾到底是宮里待久了的人,此時倒是顯得格外沉穩“辛苦梁爺爺走一趟了。”
梁九功也不想和赫舍里貴人爭執什么,因此只道“奴才的話帶到了,便先告辭了。”
梁九功交代完話便走。
赫舍里貴人一下癱坐在地上,哪里還有先前的張揚風光。
今晚上萬歲爺突然做這個決定,阮煙是既憂又喜。
憂的是赫舍里貴人才來不到一個月就要搬去承乾宮,后宮的人不知道又要怎么說嘴了;喜的是少了個天天盯著她又鉚足了勁想爭上風的赫舍里貴人,日子能清心不少。
她也做好了心里準備,翌日請安時,后宮眾人肯定得拿這事來說話了。
誰知,翌日阮煙去的時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卻是已經到了,正殿里跪著博貴人和端嬪。
阮煙心里一跳,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忙屈膝行禮。
太皇太后等她行李罷便讓她起身賜座。
阮煙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今日的事不像是沖著她來的。
她坐下后,下面的安妃小聲說道“博貴人今兒個一早來告端嬪的狀。”
阮煙愣了下,眼眸朝下首跪著的博貴人看去。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眉眼朝氣銳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劍,膚色是健康的棕蜜色,整個人散發著草原上獨有的野性氣息。
這要是在后代人看來,就是個健康朝氣美人。
可擱在如今這個年代,博貴人就顯得有些女生男相,不合時宜了。
皇太后在和博貴人說著話,兩邊語速飛快,一對一答。
博貴人昂著頭,氣勢洶洶,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
阮煙聽得是一頭霧水,就跟看英文片沒有字幕一樣。
安妃看出來了,小聲道“博貴人在說端嬪克扣她的東西,她不高興。”
阮煙了然了。
這種事不是什么稀罕事。
主位娘娘克扣宮里貴人、常在答應的東西,這事不少見。
就說阮煙,以前在承乾宮的時候,也是被克扣過好幾次東西。
端嬪克扣下位妃嬪份例的事,阮煙也聽說一耳朵,但是沒往心里去。
她就是想不到,端嬪竟然克扣到博貴人頭上去。
這也未免太囂張了。
博貴人怎么說也是科爾沁親王之女,是蒙古貴女。
“端嬪,博貴人說她的冰例被你貪墨了不少,可真有此事”
太皇太后面色不虞地看著端嬪,說道。
端嬪手掌心里滿是汗水,“太皇太后,臣妾怎敢做這種事,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博貴人的冰例她已經用完了,可她還想要,這事臣妾也做不得主啊。”
她怎么也想不到博貴人竟然敢跑到慈仁宮告狀。
皇太后也不像她想象中的不重視這個堂妹,竟然真的把這件事鬧大
如今這種情況,這事是怎么也不能承認
要是承認了,她的下場不知是怎樣。
“是嗎”
太皇太后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用蒙語問了博貴人。
博貴人哪里想到這個時候,端嬪竟然還敢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