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貴人有可能隨萬歲爺出巡塞外。
這個消息成了近日來宮里眾人私下傳的小道消息。
阮煙就算不怎么出鐘粹宮,也有所耳聞。
趁著小鈕鈷祿氏為了躲人帶著兒子過來溜達,她就八卦問起這事,“赫舍里貴人那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外面人都在說她要隨萬歲爺去塞外了”
說起這事,小鈕鈷祿氏比她還納悶呢,“我也不知道啊,原本前幾日那些貴人都死了心,赫舍里貴人的消息一出來,那些貴人、常在就又卷土重來,我自己都被煩死了。”
阮煙一聽不由得疑惑起來。
赫舍里貴人既不是走通小鈕鈷祿氏的路子,難不成是走通了萬歲爺那邊的路子
可也沒見到萬歲爺翻她的牌子,又或是傳出什么消息來
這消息傳得莫名其妙,偏偏眾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阮煙想到這里,也懶得猜了,橫豎是不是真的,等他日萬歲爺命跟隨去塞外的名單出來,便知道了。
小鈕鈷祿氏在阮煙這里坐了小一個時辰,估摸著去啟祥宮的宮妃都走了,才帶著兒子回去。
她前腳剛走,后腳言夏和言秋就來通傳博貴人來了。
阮煙愣了下,她雖然平時經常喊博貴人來喝茶吃點心,可博貴人主動來,這還是頭一回,阮煙忙道“快請進來吧。”
言夏二人答應了聲是。
博貴人有些緊張地給阮煙行了禮。
旁邊多蘭神色有些許無奈。
阮煙看在眼里,笑著招呼博貴人坐下,又命人端來她平日愛吃的點心和奶茶:“今兒個天氣不錯,貴人沒去校場騎馬”
往常教導完雅莉奇她們后,博貴人都會自己在校場騎馬溜達幾圈,到天黑才回來。
多蘭翻譯后,博貴人才磕磕巴巴地用不熟練的滿語道“我想來陪您說說話。”
這可不像是博貴人會說的話。
阮煙和言春對視了一眼,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鈕鈷祿貴人剛走,本宮正愁沒人陪本宮說話呢,可巧你就來了。這酸奶疙瘩是膳房和慈寧宮那邊學來的,你嘗嘗地不地道”
博貴人聽明白后,道了聲是,拿起一塊酸奶疙瘩嘗了嘗。
那酸奶疙瘩什么滋味她渾然沒嘗出來,她手里捏著帕子,心里頭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開口。
阮煙陪她喝了幾杯奶茶,眼瞅著外面天色都快黑了,博貴人卻始終沒說出來意,別說多蘭,就是阮煙也替博貴人著急了。
而且,她現在膀胱也快忍不住了。
阮煙終于忍不住咳嗽一聲,“博貴人,今兒個天色似乎不早了。”
她說完這話,意味深長地看了博貴人一眼,言下之意是想讓博貴人有什么話趕緊說,她雖然是有耐心能等,可人有三急,卻是忍不住的。
多蘭翻譯過后,博貴人卻露出尷尬神色,起身道“是妾身叨擾貴妃娘娘了,妾身這就告辭,改日再來和您請安。”
阮煙愣了愣,只能點頭道好。
博貴人匆匆地走了,多蘭緊隨其后,等回到后面東配殿,她就忍不住道“小主,娘娘的意思是讓您把來意說清楚,您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卻跑了”
博貴人心亂如麻,她坐在椅子上,一對劍眉緊皺。
她向來行事果斷,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種懦夫一樣的行為。
“我怎么好記意思說這種事”博貴人擰著眉頭,既焦躁又有些羞愧“跟貴妃娘娘說,我想跟萬歲爺去塞外,這讓貴妃娘娘怎么想”
多蘭張了張嘴,遲疑片刻道“可您只是想回蒙古而已。”
從萬歲爺要巡幸蒙古的消息傳出,博貴人雖然嘴上不說,可實際上一直在關心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