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顧仞所說收藏價值高。
大廳面積很大,二十幾個人、十盆蘭花、幾盆綠植、滿墻綠蘿吊蘭,看著既空曠又清悠。仿照西方茶歇teati的安排,北面角落擺著一排長桌,上面擺放著茶杯、茶壺、開水瓶、小點心。
沿墻還有一溜兒靠背椅,賞花賞累了,可以坐下喝茶閑聊。也算是中西合璧,既簡單又實用。
陶翠萍年紀大了,站不久,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坐在椅中邊賞蘭花邊喝茶,忽然眉毛一動,沖著易和裕招了招手。
易和裕走過來,彎腰問道“陶老,您有什么事”
陶翠萍雖然退了休,但卻是國家銀行的創始人之一,與易家關系良好。她看著易和裕那精致的眉眼,感嘆道“日子過得真快,一轉眼奶娃娃就長大成人開公司了。”
陶翠萍指著眼前花架上的蘭花,悄悄問“如果我要買下蘭魂,寫多少錢可以”
易和裕道“都是暗標,兩千元起。具體數字,您自己定吧。”
陶翠萍瞪了他一眼,卻半點威懾力也沒有。她無奈地舉著手中紅茶“你這紅茶是從哪里買的喝完感覺胸口都不發悶了。”
陶翠萍的哮喘是以前在東北戰場上凍出來的,年紀一大就呼吸不暢快。今天一喝這紅茶,不僅口感柔、回甘足,而且一入喉嚨就覺得有一股熱流在身體里縈繞,呼吸輕松起來。
她琢磨著蘭花如果買不到,至少得把這紅茶弄點回去。京都醫院那些專家開了一堆藥給她吃,苦死了。以茶代藥飲,可不比吃苦藥強
易和裕非常尊敬陶老,吩咐工作人員取來一盒紅茶交給她,微笑道“或許不只是茶好,蘭花香對您的哮喘也有好處。”他心知肚明,不是茶好,而是水好。林滿慧的木系異能水,滋養萬物,即使稀釋過泡茶喝,也能延年益壽。
這十二盆蘭花都是變異植物、中階靈植,常年相處對養花人的身體也會有好處。
陶翠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作為參加過抗戰的離休干部,她并不缺錢。單位待遇好,每個月一百多塊錢工資根本沒有地方花。她從口袋里掏出蘭魂的卡片,戴上老花鏡,用馬克筆在上面寫上一串數字。
杜禮與衛愛紅一起走過來,恭敬地向陶翠萍彎腰問好。
陶翠萍拉過衛愛紅坐在自己身邊,老花鏡向下滑落,落出一雙慈愛的眼睛“你現在身體怎么樣了還有繼續吃藥嗎”
陶翠萍是衛愛紅的表姨,兩家常有來往。衛愛紅年紀約三十五、六歲,下鄉當知青的那幾年被分到極北冰寒之地,身體受損。結婚后與杜禮好不容易懷了一個,不到兩個月就流掉,醫生說是宮寒。
不知道看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都沒有效果。兩人結婚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杜禮年過四十,膝下空虛,時常覺得遺憾。衛愛紅甚至想過離婚,讓杜禮再找個人生孩子,但杜禮不同意。他說兩人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恩愛夫妻,哪能因為這個就分開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到這盆“依戀”,杜禮與衛愛紅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愛得不行,衛愛紅連眼睛都轉不開,就一直盯著依戀,不忍離開。
小花簇擁著大花,就像是孩子依戀著母親,這樣的寓意也讓她心動不已。她拉著杜禮說,眼中有一層薄薄的淚花“這盆蘭花,我一定要買回去你別舍不得錢。”
杜禮扶著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放心。”
聽到陶翠萍關心地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衛愛紅回答道“陶姨您放心,我還好。藥一直都在吃,只是那中藥又苦又澀,難吃得很。吃得久了,真的厭倦。”
陶翠萍嘆了一口氣,將老花鏡收進眼鏡盒里,道“是啊,實在不想吃的話,就休息兩個月再吃。來來來,喝杯這里的紅茶,暖胃、舒坦。”
杜禮端來一杯紅茶,又幫陶翠萍添了茶水。看兩個女人邊聊邊笑,心中溫暖無限。如果此生注定沒有自己的孩子,那就不強求。夫妻倆相依相伴,也好。
顧仞在一旁觀察著眾人的反應,他已經決定投標紅喜、依戀、彩蝶這三盆蘭花,其余的也都湊個熱鬧,標個三千塊,說不定能夠撿個漏。
他找了個角落,背著人寫下卡片,剛準備將卡片丟進紅色紙箱,目光忽然被林滿慧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