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認我們的貨能順利運到港城現在去深市都得辦邊防證,到港城更是手續復雜。你跟羊城海運局很熟、能辦下許可證來”
林景嚴有這樣的顧慮很正常。楊旗之所以敢壓貨,就是因為深市還沒有通火車,所有貨物只能先運到羊城,等著走海路或者公路。拿不到航線,貨物運不進深市;進不了深市,港城市場就打不進去。沒有港城市場,玉米根本賣不出高價。
易和裕道“放心。我了解過,深市港口初建,百廢待興,羊城海運局就盼著多開幾條航線,辦相關許可證根本就不需要找關系。”
兩人越說越痛快,林景嚴攬過易和裕肩膀,親親密密地夸了一句“好小子,你這腦瓜子真是靈。你要是有港城飼料廠的聯系方式,那我們就干一票大的”
易和裕被他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買我們牡丹花的韓總是港城人,這次訂貨的客戶中也有幾個港城客商,等到火車站驗過貨之后我就聯系。”
林滿慧看他倆像親兄弟一樣興奮地討論著怎么聯系客戶\怎么開通航線,抿著嘴笑了。
霍澤、馮英帶著和景花卉公司的工作人員、物品返京,林滿慧三人則留在羊城。
在貨場花錢買了個臨時倉庫存放玉米,林滿慧逆轉水系異能,處理好這類脫水玉米,使之保持干燥新鮮。易和裕與林景嚴有商有量,緊鑼密鼓開始聯系業務。
買牡丹花的韓總全名為韓為忠,做花卉生意的他人面很廣,很快就幫易和裕聯系到港城最大的飼料生產集團光耀。
光耀集團的代表恰好也在羊城參加進出口貿易大會,大家坐下來談生意。
港城玉米全靠從國進口,成本價一斤六毛三分。代表一看這玉米顆顆飽滿、干燥、質量上乘,而且售價低,當即大喜,迅速與林景嚴簽好合同。
和景公司負責將玉米運到深市港口,在港貨,交貨價一斤玉米四毛八分錢,比大谷海倉開出的四毛三分錢還高五分錢
接下來,易和裕找到羊城海運局。當時深市港口剛剛建成,海運局正愁沒有航線呢,易和裕一過來,很快就談妥航線問題。
玉米一船一船地運到深市港口,易和裕在深市接貨,林景嚴從羊城發貨。
五天之后,林滿慧與林景嚴在賓館見到一個意料之中的人楊旗。
楊旗是典型的生意人,四十多歲年齡,先前在羊城一家公司跑業務,因為有外貿局的關系,生意越做越大。深市大谷海倉飼料廠一投入生產,就被他發現商機。他與大谷海倉聯系,對方承諾只要他能找到貨源運到深市就用他的玉米。楊旗找到周武,兩人中間只缺一個能辦特批車皮的人。
于是,易和新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便被拉入了伙。
這一回港城出事,大谷海倉目前倉儲豐富,放緩了出口速度,對玉米的需求量就少了許多。正好聽聞易家被查,楊旗便心生一計,決定趁機抻一抻易和新,把價格壓低。為了演得逼真一點,他連周武都一起瞞了。
沒想到,不過才五天,一切就亂了套。
周武拿到錢回到東北之后,打電話把他罵了一通,丟下一句“我們已經把玉米賤賣了,你好自為之吧”
楊旗當時差點心梗,急得音調都拔高了八度“賣給誰了老周啊,你們這也太心急了吧我哪里是不想要貨,我就是看易家要倒臺,準備最后多撈一點嘛。”
周武一聽也急了“那你怎么不跟我通個氣”要是早知道楊旗會收貨,他何必枉作小人不如守在易如新身邊慢慢磨唄。現在一個錢沒掙到,就把成本收了回來,折了路費、餐費、公關費
楊旗道“這不是為了先壓一壓小易那股子銳氣,到時候好壓價嗎”
周武冷哼一聲“先告訴我,我們倆一起使勁不是更好你別把話說得那么好聽,不就是想甩開我單干么行啊,反正貨都賣了,你自己去想辦法吧”說罷,干脆利落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