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山農場的人都屏息以待,不敢多說一句話。林滿慧威名遠揚,連這個賀嶺縣的崗村都聽說過,在農場一樣地位崇高。她若不想出面,誰也不愿暴露她的行蹤。
林滿慧微笑起身,走到易朝東身邊,沖崗村朔太郎欠了欠身“崗村先生你好,我是林滿慧。”
“你”崗村朔太郎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眼前的林滿慧穿一件細格外套,腰細腿長,盈盈而立,肌膚瑩白,眉秀鼻挺,眼神清亮,令人一見就移不開目光。
崗村來華國之前,在內心想象過無數次林滿慧的長相,卻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如此年青秀麗的女子。可是轉念一想,能夠種出那么多奇美蘭花的女子,就應該是這樣清雅、出眾。
同行者見到林滿慧如此貌美,也有些震驚,竊竊私語。
“不會是假的吧天天種花的人怎么可能這么精致”
“我們賀嶺縣到處都是種蘭人,哪個有她這么干凈秀氣不都是指甲縫里帶泥、穿著樸素。我看她完全就是個富貴子弟,根本不像個種蘭人。”
林滿慧目光似電,從他們臉上掠過,用標準的泥哄國語說了句“如假包換。”
她的泥哄國語發音輕柔、流暢,帶著股尊貴皇家氣派,聽得那幫子從賀嶺縣來的人戰戰兢兢,相互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敢造次。
松永秀是皇家子弟,尊稱林滿慧為師父。偶爾通電話兩人用泥哄國語交流,因此林滿慧的話語間不自覺地帶上些口音。
林滿慧一開口,季問松便知道她的外語水平很高。想到剛才自己那手忙腳亂的翻譯,不由得有些懊惱,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林滿慧。
察覺到季問松的目光,林滿慧輕笑道“我也在大學里學過一段時間,就想著將來遇到小鬼子可以親自罵他們幾句,解解氣。”
這話一出,農場人都笑了起來“現在機會來了,趕緊嘀。”易朝東咳嗽一聲,目光一掃,大家不敢再拱火,閉嘴低頭,假裝喝茶。
崗村朔太郎確認眼前女子是林滿慧,頓時態度變得恭敬無比“林先生,我在國內就久仰您的大名,這次能夠在農場一睹真顏,真是三生有幸。”
林滿慧擺了擺手“不必客套,直接說吧,有什么要問的。”
崗村朔太郎道“鄙人想請教先生,下山苗變異基因如何保留葉藝蘭在分株之后出現色淡、不穩的狀態如何處理”
林滿慧眼皮一抬,準確地說出厲浩教授的論文成果“華國花卉研究前年第三期有一篇論文,是我與老師共同發表,名字就叫野生蘭花變異基因保留技術,你沒事就去找來看看。”
這態度,高傲而不失禮貌,賀嶺縣那幫子人瞬間被震住,乖得跟鵪鶉一樣。剛才還叫囂著罵農場不客氣,現在全都像個小學生一樣屏息聆聽,生怕漏掉半個字。
易朝東暗自好笑早知道林滿慧這塊牌子如此好用,直接派她出面不就行了哪里會多出那些不愉快的場面。
崗村朔太郎再問“請問您的專利產品,慧字號植物營養液,能否贈予我一些原液”
林滿慧眉毛一挑,似笑非笑,似乎在嘲諷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覺得合理嗎
崗村朔太郎被她這一眼瞄得面色赤紅,解釋道“是這樣,我從國內帶來一些我們實驗室的研究成果,用于水培植物非常合適,不知道可否與您交換一下”
這家伙還知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呢。
不等林滿慧反對,崗村朔太郎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密碼箱,小心翼翼取出一個玻璃瓶子,對季問松道“可否取一個玻璃花瓶、一株綠蘿或吊蘭過來”
季問松應了一聲,吩咐工作人員去取。
林滿慧的目光停在那玻璃瓶子上里面安靜躺著大半瓶紅色粉末,色彩如晚霞般絢爛,泛著妖異之光,正是辰雄安田用于做人體實驗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