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蒂沒有聽懂“妖法”二字,只是悵然地看著林滿慧的指尖發呆。
林滿慧站起身,沖她微微欠身“蓓蒂教授,我敬仰您探索真理的精神,但是農學研究最終是為農業生產服務,花卉欣賞也便罷了,若是入口的食物,還請慎之又慎。因為您的每一步研究,都有可能在未來影響人類的身體健康。”
說罷,林滿慧率先移步,向松永秀告辭。
封登舟看著他們這一行人離開,對著背影叫道“你們等著,這一次我們的水培蘭花一定能打敗你們”
厲浩轉過身,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打敗了又怎樣,你就能在國立足”
易朝東冷笑一聲“勝負未料,現在吹什么牛”
歐陽雪松長嘆一聲“唉身為同行,只有一句話送給你好自為之吧。”
封登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崗村次野鼓勵他“放心吧,我們這次肯定能夠狠狠打臉那幫人。太可惡了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們最厲害,別人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勞。華國的蘭花屆都快被他們壟斷了,哼”
聽到崗村次野的咒罵,封登舟感覺心里好受多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是,一定能贏過他們一回。”
贏過厲浩,將林滿慧狠狠踩在腳下,是封登舟的執念。如果不是他們令他在華國無法立足,他又何必到國當下等公民
這回終于有了機會,背靠著國這棵大樹,與他們站在世界級的平臺上競賽,封登舟表示已經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林滿慧等人根本不在意封登舟這個跳梁小丑,回到酒店便開小會討論,明天的展會如何應對。
不同于國前來參會的人員中包括農業部官員,華國只把在泥哄國舉行的世界級蘭花展覽會當作蘭友界的一次交流,三盆蘭花、三個團隊,并沒有政府官員參與。除了駐泥哄國大使過來閑聊過幾句,半點官方的架子都沒有。
厲浩將三盆參賽作品擺在茶幾上,一水青花瓷的花盆、油綠葉片,搖曳生姿,看著他心情很是愉快“還是看著這樣的蘭花心里踏實,那個蓓蒂用無土栽培搞出來的蘭花我沒看到,但想著總覺得虛頭巴腦。”
歐陽雪松道“是啊,雖然無土栽培看上去很高端深奧,但細想想得耗費多少粉劑聽滿慧說那玩意是用火山石、昆蟲尸體煉制而成,想來產量有限,并非長久之計。”
厲浩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歐陽說到點子上了剛才你怎么不吭聲”
歐陽雪松瞥了他一眼“你傻不傻啊國大胡子態度如此傲慢,我憑什么跟他們討論這些。”
厲浩哈哈一笑,笑聲暢快“有道理、有道理,蓓蒂教授雖然不錯,但那兩個當官的、還有崗村和姓封的都讓人討厭。少說為妙,還是歐陽通透。”
季問松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松永秀那個花之道館雖然看著貴氣,花道、茶道表演很有異國風情,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憋悶,我都沒敢說話。”
林滿慧從桌上提過水壺,給每人倒了杯軍山特產寶珠茉莉花茶。
茶香與茉莉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厲浩瞇起眼睛長嘆一聲“還是我徒弟泡的茶好喝。松永秀那個道館的茶藝師泡的茶嘖嘖嘖,花里胡哨,還是咸口,簡直難以下咽。”
林滿慧微笑道“我們又不必討好誰,就是做客看看熱鬧,入鄉隨俗,無所謂啦。”
聽到這話,季問松頓覺肩上的壓力松馳了下來。是啊,到哪座山唱哪首歌,怕什么。我們過來參賽本就重在參與,出來見見世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