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山農場建設于五十年代,北面有兩座相連的高山大軍山、小軍山,南面臨采菱湖,碧波蕩漾、湖面極廣。
當年國家投資百萬,移民七千多戶、兩萬余人,沿湖修堤,圍墾圍墾荒洲十三萬余畝地,到現在發展二十余年,這里已經形成一個自供自足的桃源世界。
從連脊房區走出來,轉過四喜路,再走上兩旁種滿水杉的農耕大道,有路燈照明,林景嚴便關上手電筒。
林滿慧趴在林景仁的后背之上左右張望著,重回童年,這里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鮮的。
四月的苦楝樹正在開花,夜風吹來濃烈的香味。農耕大道上的路燈間隔很遠,燈光昏黃,遠遠看著就像是一盞盞朦朧的桔燈。
林景嚴和林景仁邊走邊說話,談工作、聊學習、講收獲,家長里短、柴米油鹽。
林滿慧閉上眼睛,在這溫馨的氛圍中不知不覺沉靜下來,細細感受著這里充沛的木系異能,迅速進入冥想,開始修煉。
感覺到背上的林滿慧氣息漸漸綿長,林景仁雙手托住她的身體,沖林景嚴搖了搖頭。兄弟倆不再說話,只埋頭趕路。
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兄妹三人才到達農場中醫院的宿舍樓。
五層的磚混結構,紅磚紅瓦,這里居住的都是中醫院的名醫,人稱“小紅樓”。袁野醫生住三樓,看到是林家兄妹,當時就皺起了眉毛。
“不是囑咐過,不能感冒、不能劇烈運動嗎怎么就發燒了呢你們還要不要命了趕緊過來坐下,我看看好點了沒。”
袁野是老中醫,七十多歲高齡,白發蒼蒼,臉上卻保養得極好,頗有幾分鶴發童顏的老神仙味道。
林景仁背著人一口氣走了個把小時,即使再強壯也有些疲倦。在林景嚴的幫助下,他慢慢將林滿慧放下,甩了甩胳膊,道“小妹這一個星期沒上學,在家里休養,藥也吃完了,今天就是過來讓您看看。”
林滿慧早已清醒,她乖巧坐下,抬起胳膊放在桌上的脈枕之上,眨了眨眼睛。
“咦”袁野仔細端詳著她的面容,眉毛一挑,有些不敢置信。
林景仁聽到這一聲,心里一個激靈,忙問道“袁醫生,怎么了”
袁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開口,搓了搓手,待手溫之后方才緩緩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林滿慧的右腕之上。
室內一片寂靜。
林景仁與林景嚴緊張地盯著袁醫生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他說治不了、治不好、你們另請高明之類的話。
幾個呼吸之后,袁野的眉毛越皺越緊。
“不對呀,不應該啊”他問林滿慧,“你最近吃過什么藥做過什么治療”
林景嚴幫她回答“就吃了您開的三付藥,按照您說的三碗水煎成一碗,睡前服下,當天就退了燒。一直在家里休息,沒做過其他治療。”
袁野讓林滿慧換了一只手,繼續把脈,再讓她張嘴看了看舌脈。
足足觀察了十分鐘,袁野方才長吁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小丫頭,你有福氣,以后不用再到這里來了。”
林景仁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問“為什么不用來了”
袁野笑著對他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體內有一股蓬勃生機游走各處,身體已經大好。按照這個趨勢,只需一個月時間就能痊愈,還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做什么”
林景嚴與林景仁對視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景仁問“那,還要去京城做手術嗎”
袁野笑得更開心了“一個月之后,你妹妹就是一個健康人,還做手術干嘛”
“真,真的小妹已經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