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嘆了自他們會面后的第一口氣,“苦艾酒身邊的東西都更換得太頻繁了,我沒能從她身邊的任何一件物品上看到超過一個月的記憶。”
這說明她再怎么樣也肯定一個月沒有接觸過黑衣組織的boss了。
在經過最初的新人認臉后,組織肯定很難還會有這樣齊聚的機會了,之后再想接觸貝爾摩德,就要看他們的運氣和能力了。
安室透也沒想到,這么好用的能力,既然在這里遇到了挫折。
他也嘆了口氣。
還以為至少能抓住朗姆了,結果還是得讓自己的下屬暗中去查。
他現在大概知道坂口安吾為什么想接觸朗姆了,大概也只有朗姆這個組織的二把手,才有可能見過首領的樣子,并且有被墮落論鉆空子的可能。
“對了,聽說你們之前跟ortafia交易過”
雖然坂口安吾忽然換了個話題,但安室透也很快接上了他的思路“怎么了”
“如果以后有跟ortafia相關的任務,幫我避開。”
安室透側頭瞅了他一眼“為什么”
坂口安吾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我以前在ortafia那邊臥底,也是情報人員,干部首領都認得我的臉。”
安室透“”
ortafia的實力,光看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就可見一斑,能做到讓首領都認得臉,充分說明了他的能力。問題是,這樣的組織,竟然讓你這么個不知道掌握了組織多少隱秘的臥底活著出來
此刻他竟不知該感嘆你居然臥底完了一個組織又跑另一個組織臥底,你是專業臥底嗎,還是該敬佩對方臥底完港口黑手黨竟然還能活著繼續當臥底。
安室透的眼神不禁帶上了幾分敬意“你竟然還活著。”
這話聽著有點像在陰陽怪氣他,但坂口安吾很淡定。畢竟誰的陰陽怪氣能比得過他曾經的朋友太宰治呢
那個時候他可是成天被那個家伙陰陽怪氣地調侃啊。
想到太宰治,他心底不禁又起了幾分晦澀。
他知道在這個新的世界,他和太宰共同的朋友織田作之助重新活了過來,但他畢竟是曾經害死織田作的元兇之一。已經存在的傷口,永遠不會因為結痂而消失,尤其那道傷口曾經傷得那樣慘烈。
不只是立場不同的原因,他們三人,已經徹底回不到那樣溫馨友好的過去了。
但即便那個時候再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選擇同樣的道路。從他選擇站在白天的陣營,從他立下守護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信念起,他的選擇,再來多少次都不會變。
也正因如此,太宰才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他。
因為他知道,在那種時刻,織田作永遠不會是坂口安吾這個男人選擇的那一個。
所以當時在鈴木家的展會外,他停下了腳步。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面對織田作的那張臉。
他怕自己會狼狽地當場逃走,也怕自己會在織田作面前無地自容。
“活著啊”
他對著車窗外的夜空嘆息。
今夜,月色隱逸,星辰稀疏,只有一片濃重的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