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坐在房間里有一會兒了。
中島敦坐在我旁邊同樣冥思苦想十分苦惱。
外面落雪的低溫和室內暖爐的溫度使窗玻璃上凝結上一層白白的霧,紛紛揚揚的大雪在窗外劃過,只能看到模糊而迅疾的雪影。
我給敦說了一下我們目前的處境,不出意外的話是處于組合的異能力者愛倫坡的異能力莫格街的黑貓中,并告訴他對方的異能力就是把接觸到書頁的人吸進小說世界里,只有破解了書里所有的案子才能出去。
問題是,我和敦,沒有一個是正正經經的偵探。
說是調查員,事實上在平時沒有碰到一些有危險的委托時,敦干得最多的其實是些雜事,而我作為一個大學畢業的成年人,干得最多的還是寫報告、做文檔、打表之類的事。真讓我們自己去推理,著實是為難人了。
而且這本小說還和我所知道的原世界亂步進去的那本不一樣,那本小說主角就是兇手,背景好像是在一個風雪中的列車上,然后第一個死者在列車內。
而我們現在進入的這個小說里,第一位死者死在別墅外的雪地里,而別墅矗立在一座山崖上,下山的路由于大雪被封路,手機沒信號,別墅里的固定電話電話線還被人為給剪了
真是這種種前提,真是一聽就充滿了逃生游戲的fee
而且沒有劇本拿來抄作業真的好難啊我們的推理能力不見得比坡還強吧
“紗織,你有什么頭緒嗎”冥思苦想了半天仍然沒有結果的中島敦滿臉痛苦地扭頭看我。
講道理,他的文化知識全來自于以前在孤兒院時看的文學書籍,閑書他是真的沒怎么看過,更別說推理小說了。就文野世界那多災多難的橫濱,活著就很艱辛了,中島敦還沒上過大學,自然也沒學過什么邏輯學,在偵探社遇到需要推理的案件時,中島敦基本都是出力的,突然一下要他來推理,他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我給他露出了一個十分深沉的表情,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認真起來時,嚴肅地提議道“敦君,干脆我們把別墅里的人全部打一頓,嚴刑逼供出兇手吧。”
這個方法參考自被坡關進小說里、把一百多個人全部揍了個遍,揍出幾十個兇手和潛在兇手的中原中也。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小說,但設計這么多兇手和案件的坡君,他也是真的不干人事啊這要是老老實實走正常程序推理出兇手,除了江戶川亂步那種神級腦子,誰能推得完啊
雖然目前來看這棟別墅里并沒有那么多人,但萬一全都是兇手和潛在兇手,一天死一個的那種呢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出現的,還是要納入考量才行啊。
聽到這個提議的中島敦一呆,震驚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樣不好吧”
真要是這么做,那他們跟港口黑手黨有什么區別啊
我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嚴肅地與他對視,將我的考量講給他聽“敦君,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別墅上演的是無人生還的劇本呢”
中島敦不明就里地看著我“哈”
我把以上那句話做了個詳解“就比如說,所有人都可能是兇手,今天是這個人殺了死者,明天可能就是這個人被另一個人殺掉,甚至我們自己都有可能是潛在的兇手而且敦君,我們現在還有個很現實的問題你打算在這本小說里花多少時間出去”
中島敦“”
雖然他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大為震撼。
推理小說還有這種寫法的嗎
但是,哪怕知道自己是在小說里,但讓他真正去揍那些跟他無冤無仇與真人無異的人,他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可是,這個別墅里也沒什么人吧就算所有人都是兇手或即將成為兇手,但我們努力一下,說不定可以破案呢雖然我現在不能使用月下獸的力量,但我也會努力保護你的。”
雖然變成虎的能力不能用,但他的身體素質擺在那,在對象都是普通人的情況下,他還是有自信能保護好后輩的。
但是問題沒他想的那么簡單。我想起原本劇情中不知怎么就死了最后算在亂步頭上的與謝野晶子,心情很是憂郁。
莫格街的黑貓的小說世界里這個設定就很是坑人,正常人自己沒有動手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會是兇手,但小說設定你是兇手,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也成了你殺的了,你還會以為是其他人殺的因而產生焦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