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去處理掉多余的人,你注意一下警方的動向。”
要不是朗姆是組織的二把手,琴酒都想直接罵出來了,雖然他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像是在不滿琴酒近似命令的語氣,回答道只是注意警方的動向,沒必要讓我來。
波本、貝爾摩德、麥斯卡爾、基安蒂、基爾、安摩拉多代號成員那么多,你隨便找一個都行,就這中事還要特地讓我來
“我對他們不放心。”琴酒十分直白地說,“之前組織被那些條子搗毀了那么多實驗室和產業,您就忘得這么快”
這個敬語出現得著實有些陰陽怪氣了,但朗姆對此還真是無話可說。那些東西不少都是機密中的機密,尤其是實驗室的存在,要說沒有內鬼,他也真是沒辦法相信。
我知道了。他只能說,你盡快處理。
掛了電話,琴酒目光不定地看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行道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的邊緣,思考著組合的事。
根據太宰治的說法,將與謝野晶子送給他們,是他和組合的交易,但現在看來太宰治和與謝野晶子都是有問題的,組合知不知道他們有問題,就成了其中最關鍵的問題。
如果知道,那就是他們跟太宰治做了另外的交易,一起在算計組織。那么他們和組合的合作就可以原地拆伙了。
但若是不知道,那就說明太宰治瞞過了組合,并取得了他們一定的信任,這足以證明太宰治的危險,而現在發生的事就可能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不過這樣一來,倒也不怕組合背刺他們。
想到這里,琴酒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在俄國執行任務時遇到的那個瘋子。一般人背刺合作者都是等自己的目標達成之后,像那個和俄國著名作家果戈里同名的瘋子,目標還沒達成就背刺合作者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就讓他看看吧,組合到底屬于哪一中。
初春的溫度還沒回升,外面已經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雪絮。
織田作之助坐在廊下,目光發直地看著院子里懨懨的植物一點一點披上白色的霜衣。他的身旁是一個被爐,被爐中央的矮桌上放著還在冒著徐徐蒸汽的熱茶。
他坐在這里已經很久了,手指凍得冰涼甚至有點微微的發硬,就連穿在鞋子里的腳也是冰涼的。
被爐的另一邊,坐著一位同樣穿著冬裝蓄著胡須的中年人,他的發色很是古怪,右側長長的劉海是棕色,左側的黑發規整地向后梳著,靠近后頸的位置,卻是白色的發尾。
和坐在被爐外的織田作之助不同,他坐在被爐里,身旁側放著一支手杖。
中年人雙手捧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卻沒有飲茶的意思。他看著坐在對面的織田作之助,緩聲道“坐進來吧,天這么冷,你還在外面坐這么久,應該快要凍僵了吧。”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答他,他的眼中充滿了不解和一絲隱晦的擔憂,面色卻是毫無波動。
“太宰到底想做什么”他問。
從他在太宰面前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有什么事,要脫離他的掌控,或者說,失控了。
他醒過來便是在這座老宅里,而坐在他對面的,就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他確實是見過這位先生的。當年他在看到那本讓他放棄做殺手的夏目漱石的小說時,他還沒有想過要放棄做殺手不再殺人,但是這位先生,將這本書沒有結尾的下冊放在了他的眼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