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適合拿去賣的大魚之外,他們還順帶買回了不少小魚小蝦。
蝦倒是好辦,吃不完的,他們當天就拿出去曬成蝦干了,這玩意兒在本地餐館也賣的不便宜,江魚之前去河溝下網子的時候,就已經陸續攢了不少蝦干了,山巖說了,等攢的多了,他就拿到市區,找幾家專門做本地土菜的飯館賣掉。
這種野生河蝦干在本地土菜館里,一小把拿來炒韭菜,就要賣到三四十元一盤,山巖拿過去,估計也要賣到四十塊錢一斤了。
剩下的小魚,鯽魚從背部剖開,去掉內臟,腌好之后拿小竹簽子撐起來曬干,留著以后吃魚干也行。
不過,新鮮的野生小鯽魚也是好東西,江小滿的做法是先剖開去內臟,洗干凈瀝干水分,油炸后再拿來燒鍋子,雙耳鍋底部墊一層老豆腐,把燒好的鯽魚倒進去,小火慢燉,越燉越香。
還有一種叫黃辣丁的,老實說,要不是缺氧死了,這種魚活的能賣到十幾塊錢一斤。只可惜,就像過氣的明星降價血虧也很難找回巔峰時期的資源一樣,死掉的黃辣丁也只能三塊錢一斤打包清倉了
但是江小滿不嫌棄啊
買回來剖洗干凈,和蘿卜絲一起紅燒了吃,這個季節的蘿卜正是好吃的時候,脆嫩鮮甜,切成絲和黃辣丁一起燉,鮮得不得了
江小滿做這道菜的時候,特意沒有放辣椒,幾個小孩子吃的頭也不抬,拿大勺子舀魚湯和蘿卜絲拌飯吃。
“小滿,我從生下來到現在,說句心里話,還沒過過這樣的好日子呢,怪不得咱們村里人都說,當年老祭巫都夸你是咱們郎山的小福星”
“我看呀,自從我遇到你,我的好運都來了”郎英笑瞇瞇地說。
短短半個月,郎英姐姐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總是佝僂著背,苦著一張臉了。
沒了公婆的奴役和磋磨,郎英本來就是個手腳勤快的,除了照顧好兩個女兒之外,她甚至每天還能騰出時間收拾一下自己。
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是舊的,但是每天都洗得干干凈凈,為了方便,剪了齊耳短發,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簡直和從前那個悲苦的農村婦女判若兩人
不過,她說這話可不是故意在拍江小滿的馬屁。
郎英現在是真的有點相信老祭巫的話了。
因為,自從遇到江小滿,她這一個多月簡直就像開了掛一樣
先是和江二明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離了婚,分到了老房子和兩塊地,還有兩萬塊錢現金。有了這些東西做倚仗,郎英完全有信心自己能養大兩個閨女
畢竟以前江二明不管她死活的時候,她還不是靠種地養豬,養活了一家五口人現在還少了那兩個好吃懶做的老東西呢
然后她就托了江小滿的福,找到了兩份新工作
一個就是幫江魚和江小滿一起做熏魚,一天一百塊錢,在農村花銷又不大,她起碼能存下來兩千塊剩下的,還能偶爾給兩個女兒買點肉吃呢。
還有一個就是晚上幫山巖裝蜂巢。
自從發現老蜂巢也能賣錢之后,山巖那幫徒弟可算是找到了“財富密碼”,幾乎天天往山里鉆,攢多了就送下山來,直接丟給自家師父。
反正山巖待他們向來厚道,蜂巢割回來給師父,等賣了錢,師父也會一分不少的給他們分賬的。
大概是可憐郎英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不容易,山巖就給了郎英一個新工作幫他們包裝蜂巢。
這份工作的好處是可以在家里做。
山巖把整桶的老蜂巢和定做的玻璃瓶配好給她,這樣郎英晚上把兩個孩子安頓好之后,還能在家里裝蜂巢,這活兒不累,裝一瓶五毛錢,晚上順帶著做做,也能掙個幾十塊錢。
看著不多,可對于一個離不開孩子身邊的單親媽媽來說,卻是個特別適合她的工作。
有了這兩份收入穩妥的工作,郎英仿佛一下子就有了生活的希望和動力,她現在干勁十足,不怕活兒多,就怕沒活干
而這一切,都是江小滿為她帶來的
老祭巫說的沒錯,小滿確實是他們郎山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