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養得實在太天真,認為只要有愛情就能夠橫跨所有的距離,卻沒想到他和迎雪加在一起都沒那個實力,更何況得到祝福。
于是燕洲就在真的呆在家里反省了兩天,雖說心里還是惦記著自己的愛人,但是表面上懺悔書寫了一封又一封,各種保證層出不窮。
他沒想過自己保證再也不和魔修廝混后該怎么辦,反正秉承著遇事不決拖字訣的想法,在一個晚上偷偷去找了閣主,打算來個世紀大懺悔。
結果沒想到,就聽到了閣主說要把位置傳給寧城。
還聽到寧城拒絕了。
要是換個別的時候,燕洲都該生氣的。
但是現在這會兒,他不得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甚至還有點慶幸寧城拒絕了,和之前一樣,一點和自己爭的意思都沒有。
其實之前他和迎雪也產生過矛盾,燕洲是真的打心眼里覺得寧城不會和自己為敵,迎雪卻覺得那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得不到,所以才擺出不會爭的樣子。
在那個節骨眼上,換個心眼多的人來都得氣得不行,結果燕洲這個腦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驢踢了的小傻逼快樂地覺得“你看我就說我是對的”
然后就沒心沒肺地走了
戚依白聽到這兒,和寧城都忍不住沉默了。
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做到如此“好單純好不做作”啊,古早言情文的小白花女主都沒你心大。
燕洲自己沒覺得,還自顧自地繼續說。
總之回到房間后,他篤定了自己爹還在生氣,于是便繼續呆在房間里自閉了。
他這些年來鬧出事兒,一般都是等閣主消氣,然后他再順勢道個歉,第二天又是父慈子孝。
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再說了閣主就他一個獨苗苗,別人家好歹有幾個選項,他們家也就只能咬咬牙認了。
夜晚,他又見到了閣主的義弟。
那天他跑出去之后,有傳聞說閣主遷怒了這個義弟,將對方趕出了燕煬閣并且要求永遠不能踏入煬城。
為了這么點小事兒大動干戈,多少是有點古怪。尤其是在外人看來這事兒還不牽扯魔修,僅僅是燕洲想要跑出去玩。
燕洲卻沒想那么多,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位義叔,就問對方為什么來。
閣主義弟告訴他,因為他的原因自己現在只能偷著摸著才能回燕煬閣,但是他又有些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所以現在很麻煩,只能拜托燕洲和燕煬閣主趕緊搞好關系。
燕洲暈乎乎地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啊可不是自己害得嘛
他一拍腦門,當機立斷決定“沒問題。”
也沒問閣主義弟到底為什么非要留下來,既然知道閣主生氣為什么還要冒著風險留下,他甚至還虛心求教“你覺得我該怎么做呢”
閣主義弟讓他明天表現出萎靡不振,食欲不佳的樣子,用實際行動告訴閣主自己真的有在誠懇地反省。
也不想想人家壽宴上會不會想看你痛哭流涕一心懺悔食不下咽。
但燕洲那小拇指芝麻大點的腦子實在是沒辦法處理這么復雜的問題,于是他認真地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宴會當天,他為了確保效果出眾,幾乎是什么都沒吃,也沒注意到閣主的臉色越來越差。
當天準備的本來是果酒,畢竟這可是壽宴,如果準備的酒度數太高大家的確是能喝盡興,只是喝醉后面子上也就不太體面了。
雖然是果酒,但也是價格很高昂的類型,為了給閣主面子當天老閣主等人全都在場。老閣主還心疼他而安慰了他幾句。
燕洲本來是很愛喝這個果酒的,但他怕自己喝起來得意忘形了,所以就沒喝。
他也不是完全什么都沒有發現,在滴溜溜地觀察著周邊人的時候,發現寧城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喝完果酒的人。
按照他的話,就是覺得寧城真的與眾不同,本來之前還有點忍不住,現在反倒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