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小風吹著,還真有點度假的感覺。湖邊風景很好。寧城帶著戚依白在湖岸站了一會兒后,又來到了湖心亭。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被滅門前的燕煬閣很有錢,這個位置算是整個莊子內比較偏的方位了,從周圍都沒什么尸體來看,應該不常有人過來。
但不妨礙這里被裝點得很漂亮,每一個細節都包含著工人們的心血。
“樹大招風。”戚依白不知道怎么想到了這個成語。
“誰說不是。”寧城淡淡地道“只可惜,有些事情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想要學著收斂一點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香餑餑。”
“起碼魔修們并不是為了燕煬閣的財產來的。”戚依白笑了一下“他們是針對著燕煬閣的人來的。我剛剛觀察了一下,老閣主和閣主的死狀算是最慘的,而且再想想他們死后因為其他修士的貪婪而不得不曝尸荒野,就知道魔修們的目的是什么了。”
“燕煬閣和魔修之前真的沒什么牽扯。”寧城回憶“雖說我對整個閣內事務并不了解,也知道我們并不是什么正派形象,但是這幾年魔修比較低迷,迎雪甚至算得上是這些年最大的新聞。他們沒有一個魔教教主帶隊,該是一盤散沙。”
戚依白聽到“魔教教主”四個字后,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寧城。孤身一人,守著一口冰棺。未來的世界上或許沒有一個帶著魔修們一路高歌的魔教教主,但是絕對有一個倒霉催的魔王。
“張善呢”戚依白收回自己的想象“張善和你們有仇嗎”
“那就更說不上了,閣主對張善真的算是推心置腹了,閣內很多事情不和長老們說都會和他說。”寧城道。
“養不熟的白眼狼。”戚依白伸出一只手,用手指在墻壁上的剪影做出了一只小狼的形象“或者是從一開始就另有目的的狐貍”
“這一切說到底,我們能接觸到最近的鑰匙就是燕洲,奈何他什么都不知道。”寧城道。
戚依白嘆氣。
她又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水,好歹是覺得心里松快了下來“我感覺好多了。”
“要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嗎”寧城便問“我和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戚依白想了想自己的計劃是阻止寧城入魔,看到了今天的場景,重溫了親朋好友去世的感受,寧城這一刻大概也是不平靜的。
于是她答應了,其實也有些好奇。
在現實之中,寧城都從來沒有和她介紹過自己的成長軌跡。沒想到在游戲里這么輕而易舉地就聽到了。
戚依白抱著胳膊,打算離開游戲之后也去要求寧城一下。
寧城伸手攔著她,小聲說“這里可以御劍飛行。”
“這里不怕被發現”戚依白一下子興奮起來。
就連剛剛來到湖心亭,也是寧城抱著她走路,她都快完了還有御劍飛行這件事。
因為那會兒寧城的走路速度很快,就像是會輕功似的,就好像沒有劍的支撐他也一樣能隨便飛。
雖說也有可能,畢竟這是修,和武俠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飛得低一點就不怕。”寧城笑了笑“看到這兩邊的樹了嗎沒有發現種得很高”
“嗯。”戚依白掃了一眼,確實如此,整個湖放眼望去完全被包圍在里面,一點外面的空隙都看不到,似乎在高高的樹林之后不是一個莊子。
這也讓這里更加透露出了世外桃源的感覺。
“這是我小時候練武的地方。”寧城沉吟了一下,道“自從發現我是家里兩個孩子之中,唯一一個能夠修仙的,閣主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私底下卻開始給我籌備能練習的地方。”
“就在這里”戚依白聽了,看剛剛的風景頓時又品味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就在這里。”寧城肯定地道,他輕輕將下巴搭在戚依白身上,幾乎是整個人從后方抱緊了她。
戚依白很喜歡他這樣親昵的動作,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掙脫開,寧城感覺心里有個空缺的角落似乎被這樣持續的擁抱填滿了,雖然還在說著同樣的故事,但他的臉上卻滿是溫柔。
他帶著戚依白眺望遠方,看著湖水上飛過來的兩只鳥兒“當時的閣主很矛盾,他既不希望我被他的寶貝兒子看到,又不希望我從此荒廢了自己的天賦。這些名門望族最是清楚怎么培養人,我畢竟不是死士,不能被丟到一個黑漆漆的角落里,我過兩天自己忽然發芽。他們得要對我好,才能保證我有感恩的心。要在表面上讓我覺得他們對我傾注了心血,我才能在未來永遠地成為燕洲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