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尷尬的是,她頂著壓力仔細查完,儀器一聲也沒有吱,跟掉線了似的。
種種跡象只能表明她真的想多了。
人家小姑娘只是比較愛保養而已,她卻讓自己丟了臉。
煩躁的老師推門而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離開后房間里的戚依白和小麻花都稍微松了口氣。
“走了”小麻花問。
戚依白靠回床上,輕輕點頭“走了。”
“太好了,嚇死我了。”小麻花松了口氣。
戚依白是卡在開始檢查之前回來的。
她看起來很淡定,但是一進房間就開始忙活,泡腳敷手膜,還把一個光腦似的東西藏在了洗腳盆底下。
老師出門之后,她立刻將其換了個位置,放在了距離洗腳盆比較遠的墻畫后面,果不其然逃過一劫。
經歷的確兇險,但是比起現在正大氣都不敢喘的小麻花來說,戚依白更加意外在了別的部分。
在慌亂之后,她發現并且確定了自己之前的假象,那就是玩家其實是游離在意識之間的。
和上個閃婚的副本相似,這里也做了一個意識的想法。
在“它”的世界里,好像就沒有生與死的概念差別。每個人想要生就是活著的,想要死就是不存在了的。
人,鬼,玩家。
這是那個看起來截然不同的陣營其實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大家都“死”了,如果非要說什么人活著的話,那大概是戚依白他們這群玩家。
但也是暫時活著而已。
說所有人都死了,是因為這里其實是個死后的世界。這里的所有人都不依靠著活人所需要的東西存在,比如水,甚至氧氣。很多東西和物資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校車許久才會出現一次,帶來的也不是生活必需品而是新的人口,學校卻依舊能夠憑借著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來的神奇力量繼續存在著。
活人怎么可能喝西北風生活呢,所以這里的人必定都不是活人,可是他們卻像是活人一樣生活著,還禁止鬼故事,還有對比他們存在的“鬼”。
一群鬼說“不可以講鬼故事”和一群嫖客說“不可以色色”簡直是一個等級的笑話。
雖然不知道畢業生們究竟是去投胎還是去另外一個死后的世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來到這里的人最初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就像是玩家們,單純的以為這是一場度假,卻沒想到這是一張單行票,大多數人來了就出不去了。
所以這里的“人”與“鬼”之間的分隔靠得不是心臟是否在跳動,也不是脈搏是否還有力,而是別的因素。
根據戚依白之前觀察到的,應該就是意識。
我意識到我死了的時候,我就是鬼。
我拒絕承認我死了的時候,我就是人。
這個界限對于這個游戲里的nc來說是很難跨越的一個坎兒,因為nc們已經長年累月地身處在這個環境之內。就比如你走到大街上隨便找人給他一巴掌說他死了,這個人估計非但不會信你,反而會反過來再還給你一巴掌并且友好地問候你全家。
意識是根深蒂固的,是無法輕易改變的,哪怕很多地方出了問題,人們也會將其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