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歹徒的尸體倒是找到了,也不知道是撞上了什么東西,撈上來的時候身上肉碎的不成樣子,那小孩的尸體卻一直沒有撈到。
因為一直沒找到尸體,才有希望吊著凌振國和薛琴一口氣走過那么多年。
雖然楊秀芬覺得,這么多年都沒找到人,估計兇多吉少但也沒人舍得在這對可憐人面前說出這話。
那個小孩沒了以后,凌振國和薛琴也沒要第二個孩子。
前年凌振國倒是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孩,才兩三歲的小姑娘,父親據說是緝毒警,犧牲了,家里其他人也都沒了,今年四歲了,還不會說話,也是個可憐見的
楊秀芬換到薛琴的位置想一想,就覺得這種折磨日子自己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也能理解她整天渾渾噩噩的模樣,所以今天看到薛琴那昂揚的精神氣,真的非常驚訝。
薛琴并不知道自己的表現讓其他人有多意外,可是她抑制不住自己飛揚的心情,只要一想到她的孩子真的死而復生還活著,并快要回家了薛琴感覺自己的心比喝了蜜還要甜。
她真怕自己回去太遲,到家的時候漠漠已經在了,看不到她難受。
但又舍不得漠漠好不容易回到家,家里卻連個像樣的菜都沒有為他準備。
她曾經忽視了她的孩子很多次,她曾以為自己以后會有很多時間陪伴他長大,后來才發生了那些事,她才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心情讓人有多追悔莫及、痛不欲生。
雖然位置換過來了,但薛琴的痛苦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濃烈。
薛琴看似從容實則步伐飛快的拎著大袋東西回到家,行動矯健的一點都不像遲暮的老人。
薛琴忐忑的打開家門,急切的探頭往客廳看,凌振國正坐在陽臺上漫不經心地擇著菜葉子,時不時往窗外看一眼,菜葉子捋禿了都不知道,和她離開時沒什么兩樣。
薛琴有些失落,問坐在地上和小女孩一起擺弄洋娃娃的機器人小孩道“小兔子啊,你能聯系上漠漠嗎你幫我問問漠漠吧,他還要多久才能到家啊。”
小女孩正木呆呆的抓著娃娃的頭發,聞言也轉過頭,直愣愣地看著小機器人。
玉兔大聲應好,立刻撥通了金烏的通訊號,凌振國菜也不擇了,連忙走過來和薛琴一起盯著那虛擬的屏幕發呆。
結果金烏拒絕了通訊請求,玉兔愣住,茫然道“金烏老師怎么不理我呀”
薛琴低下頭抹著眼淚,凌振國悶悶地走到沙發上在口袋里摸了摸,拿根煙出來剛想點燃,被薛琴一巴掌拍掉“淼淼還在家呢,別弄得家里烏煙瘴氣的。”
凌振國悶聲道“我心里難受。”
薛琴抿著唇不說話,一旁淼淼站起來,走到薛琴身旁替她揩去眼淚。
薛琴緊緊抱住她,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門鈴聲響起,淼淼被薛琴抱著,薛琴和凌振國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抬不起頭,玉兔看了看,移過去開門。
隨后驚喜道“主人”
凌振國和薛琴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玉兔已經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青年走了進來。
薛琴呆呆的看著他,有些茫然。
主人這是漠漠嗎,他怎么變化那么大呀薛琴看著蒙薩呆呆的想。
蒙薩走進來,讓了讓位置,將輪椅大小調節好的凌雪漠也走了進來,海利跟在最后。
薛琴看到后面的人傻住了,漠漠、漠漠這才是她的漠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