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霧野沒否認“下九天攢夠積分就可以進入上九天。至于上面是什么樣,你們暫時不用知道。”
陸南“為什么”
程霧野“你活得到那時候嗎”
陸南“”
師瑜想的卻不是這個。
下九天,上九天,加起來就是十八天,這個數字實在很容易叫人想到十八層地獄。
可這里叫“神域”。
還有昨晚程霧野提過一句,下九天每月初的游戲新老人數都是一比一,既然他自己也在下九天,為什么會知道上九天的存在
就算這是老人比之新人的信息優勢,可剛剛那句“上面什么樣你們暫時不用知道”的語氣又似乎對上面非常了解。
那個和村子的喪事八竿子打不著的游戲名“白鹿”是眾人唯一觸手可及的明確線索,據老人的說法,每一次的游戲名都是當前場次游戲內核,其與通關的聯系類似于名著的書名或電影的影片名之于整部作品的聯系。
可惜也都是一樣的深奧縹緲難以理解,仿佛創作者給自己的作品取名取得直白一點會死似的。
除此之外,唯一的求助番圍就只有他們所在的游戲場地,以及當前場地里所有的人類或非人類。
陸南聽得心驚膽戰“非人類”
程霧野面無表情“誰知道外面那些是不是真的人。”
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搜集線索就成了重中之重。
三個幫工有活要干走不開,事情只能落到幾個老人以及師瑜身上。
外面的雨凌晨就停了。
擺著靈臺的正廳里多了半個屋子的白花白布,正中央的棺材紅得有點暗沉。
農村的喪事講究多,持續時間長,過程又煩瑣。前來吊唁的賓客在外面排起了長隊,一個接一個作揖跪拜。
屋主裹了一身白布,背對著棺材跪在蒲團上,同賓客對拜。
師瑜站在門邊看了片刻,忽然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低頭一看。
那是個個子剛到他腰高的男孩子,臉上頂著兩團高原紅,笑容燦爛得像畫上去的。
師瑜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墻壁上,扯了下衣服。
居然扯不回來。
男孩抓著他的衣擺,湊到他身前,聲音脆生生的“哥哥,我東西丟了,你能幫我找嗎”
對方不知是不是剛剛在草叢打過滾,身上帶著很重的植物氣味。
師瑜靜了幾秒,方才道“不能。”
剎那間,男孩的面容扭曲得極度猙獰,又迅速消失了,雙手直接抱住了他,臉上的笑容甜甜的“我姐姐丟了,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姐姐丟了是什么操作
啊啊啊剛剛那個變臉嚇到我了,你快答應他不然肯定要死的
前面你認真的鬼的要求真答應了怕是會死的更快吧。
師瑜攥了下指尖“你離我遠點。”
“大哥哥食言跑了怎么辦”男孩頰邊露出了酒窩,小聲道,“你是在怕我嗎”
“不是。”師瑜道,“你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
“”
最后還是由抱著變回了抓衣角。
男孩看著小,力氣卻不小,拽人的動作做得非常熟練。
師瑜不可能在這里把衣服脫了,只能任他拽著“你姐姐誰”
男孩眨眨眼“她叫關越越。”
“那個女孩叫關越越。”婦人道。
半個小時前,幾人在廚房外分開。程霧野一路打聽,直接來到實在失蹤的老劉所住的那間房子。
程霧野沒進去,事實上也不需要他進去,因為老劉的尸體就橫在院門口,一眼就能看到。
這一次倒沒有之前在廚房外那么血腥的畫面,若非對方正面朝上臉色發青眼睛半天不眨一下胸口毫無起伏,估計只會以為對方在外頭睡了一覺。
程霧野確認對方死了便沒多管,找上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