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商夏一通明晃晃的威脅,將其他人打發去了校園各處找人,自己則拖著其中一個徑直往教室走。
林成渙被他拖麻袋似的拖著,一路跌跌撞撞“我說你能不能先把我松開”
商夏頭都沒回。
林成渙不是沒見過那種強勢看不起其他人的玩家,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不顧后果的為所欲為,一邊覺得氣悶,一邊還在擔心這樣月黑風高可能遇到的鬼怪偷襲的意外情況,覺得自己再好的脾氣都快壓不住了“不是,你不是說分開更快嗎怎么偏偏就找上我了”
商夏終于賞臉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又冷又刺,像潑了把冰刀。
林成渙像被迎面潑了盆冷水,整個人倏地清醒過來。
主線任務已經結束了,雖然他全程都稀里糊涂的沒搞清狀況,但至少主要的威脅那個本體為影子的鬼怪不大可能再給他們造成什么危險。
如此一來,作為普通玩家的他們最大的威脅就是支線任務里那個隱藏在他們之中的鬼玩家。
商夏在懷疑他。
因為在那間寢室的玩家里只有他屬于外人,因為他曾經以盟友的身份和他們促膝長談,因為若是師瑜真的出了事,那么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就是他。
商夏這根本就是在看犯人。
要不是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林成渙甚至懷疑這家伙會直接一槍結果了他。
他想不明白商夏為什么這么肯定師瑜還在,明明系統都發了消息說只剩下五個玩家了。
這頭他這么亂七八糟地想著,那頭商夏已經停在他們年級那棟樓樓梯口。
商夏仰頭望著一片漆黑的教學樓。
這個點,哪怕那些因故滯留在學校的走讀生也該各回各家了,整座大樓陰森森的氛圍感非常足。
他擰眉思索了幾秒,看了看他們從寢室樓過來的那條路,接著繼續往前,朝相反方向的那條路走,一邊走一邊巡視。
和寢室樓方向相對的方向通往的正是圖書館。
一直走到圖書館后門一側的臺階,他腳步倏地一頓,松開林成渙,大步走到無障礙坡道前,彎腰,伸手。
角落里掉了支發簪。
原木色,流云形狀。
商夏撿起那支簪子,目光落到尖銳的那一頭上干涸的殷紅痕跡,猛地收緊了手。
那是血。
林成渙還在一旁沒敢走,怕刺激這個變態。
商夏站起身,直接走到對方面前“衣服脫了。”
林成渙“”
商夏“你脫還是我來”
林成渙“”
商夏站在廁所隔間里,視線在對方的身上轉了一圈,低頭打開手環。
早在分開前,他便從取了個不知道叫什么的道具和一把紐扣似的小圓片,在四個人腦袋上一人貼了一個,紐扣不待他們動手便直接融入了皮膚底下,摳都摳不下來。
這也是為什么其他人雖然氣憤但沒一個敢反抗他命令的原因之一。
以他這一抓一個道具的作風,沒人知道他手環里到底有多少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更么沒人知道他一路過來到底通過了多少場游戲才能有這樣揮金如土的底氣。
商夏打開定位表,目光掃過數據表上代表另外三人的紅點,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個。
離這最近的正是獨自一人的吳千川。
他被人從草叢里揪出來整個人還是懵的。
商夏懶得跟他廢話,言簡意賅道“衣服脫了。”
吳千川跌坐在地上,看見對方手中抓著的那支簪子,一瞬茫然后涌起的就是驚慌。
商夏清楚地看見他的神色變化,不耐煩地扯開他的衣領。
吳千川下意識想要反抗,下一秒就被人擒住了雙手,長袖校服往上一擼,露出了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