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只停了片刻,又很快呼呼地嗚咽起來。
草叢里那雙眼睛被掩去一瞬,而后猛地竄出來。
“啊啊啊啊蛇”
談望腿一軟,后退時直接踉蹌著坐到地上。
可他這反應反倒像是激怒了枝葉間的冷血動物,竟是直直向距離最遠的他沖了過來。
然后在離他半尺遠的地方不動了。
師瑜抓著蛇尾巴,抬眸對上花斑蛇轉頭吐出的猩紅舌信。
幾秒鐘后,花斑蛇低下頭,將自己縮回來。
師瑜松開手,看了眼試圖往他身上蹭的蛇腦袋,后退了兩步“停下。”
那蛇便當真停下了,伸了伸脖子發現夠不著,又重新縮回去立好,委委屈屈地注視著他。
坐在地上的談望眼里浮現出世界觀崩塌的神色。
這一幕超出我的認知范圍了。
就算是專業的馴獸師也不可能一句話就讓沒見過的動物停下,還是蛇這種兇殘的野生動物。
要只是突然停下就算了,最離譜的是師美人剛剛還對那條蛇說了一句停下,尼瑪它該不會真的聽懂了吧
操,我突然想起來不久之前師美人逗過的那只杜鵑,那時候他是不是也和那只鳥說過話我以為他那時候只是自說自話啊
終于有鬼奇怪這個問題了嗎,我還以為就我奇怪過連論壇里都沒看到濤,還以為跟動物對話什么的早就不是我們一界的專利了。
我們能跟動物對話是因為我們都死過一次,對話的動物也都是鬼魂,要真找只活的過來誰聽得懂啊可他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會動物語了
說句實話,我真覺得師瑜身邊總會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從他還是個新人第一場游戲里被關路纏上的時候開始。否則憑什么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孩誰都不找,就揪著他說要找姐姐
“朝姐”談望呆滯地轉頭,就看見顧今朝眼里同樣難掩的震驚。
師瑜將那條蛇打發走,轉頭對上兩人的視線,問道“到地方了”
“沒有。”談望默默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欲言又止。
顧今朝將他趕去繼續領路,側身道“你這是,先天還是后天”
后天能理解,就是有過相關訓練,掌握了專業技巧,懂得如何安撫。
但要是
師瑜“先天。”
顧今朝張了張口“這種程度”
“哪種”
“比如蛇看到你,不但不會咬你,還主動離開這種程度”
師瑜“可以。”
顧今朝“比如跟它無障礙溝通的程度”
“可以。”
“比如你說什么它就做什么”
“可能可以。”
“可能”
“我可以說,但愿不愿意去做在對方。”師瑜道,“除非再把它叫回來試驗。”
“不要”